捧砚看着栗叹息了一阵：“这真真是天份了。要是在家时不跟陆先生学，而是寻个石田（沈周）先生那样的名家，说不定你早就成了画家，老爷也能知你的才能，看承得你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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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我只是一时顺手，以后再有废纸必定都好好烧了。”他认错态度相当良好，当即拿了几张写满字的废纸扔火盆。通红的炭火上纸面，顿时烧得纸边焦黑翻卷，烧剩的纸灰星星落盆中雪白的冬灰里，很快成一。

    待捧砚又一次给他剥栗送过来时，看见了他画在纸边的小图，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惊讶地说：“你怎么能画得这么好？原来跟陆先生画荷时，陆先生还嫌你画的匠气，不像真哩。”

    崔源外面还有许多活要，把火盆火箸撂到不碍事的地方就走了。崔燮拨了拨火，把栗重新埋回灰底，铲抹平了一边的灰面，用火箸随手划了两，在盆里画了个连壳带刺的栗。

    捧砚满心喜地答应他，捧着几个栗仁去帮他要心了。

    只要捧砚不起疑就行。

    崔源拿火箸翻了翻，从白灰几个油棕的大栗，告诉他：“等不用这盆了也搁在外面让它烧一会儿，栗煨久了更香甜。”

    崔源叹了气：“少爷是嫌我老儿说话唠叨了吧。这是计伙计见你丢泡烂了的字纸才叫我端来的，早先不曾见你丢纸，我也没想起这事来。你往后自己记得敬惜字纸，小心文昌帝君见怪。”

    捧砚不仅自己吃着，还给他剥好了一把圆鼓囫囵的搁到桌上。他先前已吃了不少，不着急吃，都先扔在桌边上晾着，抄书的间隙偶尔纸边上照着栗仁涂两笔，也只用寥寥几笔，画栗仁的形状纹路，明面留白，影略用淡墨烘托，便把栗画得栩栩如生。

    到了晌，书斋那

    炭盆里的火断断续续地烧着，灰里埋的栗很快就烤熟了。栗壳上预先划了，烤得焦黄的栗地在外面，掉灰尝一，倒真是又面又甜。

    他看着那孩充满信任和赞叹的睛，默默地叹了气，把栗仁都给他，笑着说：“我也觉得我有天份，自己画的反比着先生教的画好。回我也给你画几张肖像，说不定也能画得像的。”

    因为原来画画的是小崔燮，不是他这个穿越来的大人。

    他自是满答应。

    崔燮穿来许久，已经对原周围的人事相当清楚了，捧砚是原的贴小厮，了解他比较多，崔源原先是在外院的，其实不太熟悉他的况。

    崔燮看见火盆都亮了，冲着他笑了笑说：“源叔你想的真周到，我就是一时没想起要火盆来。”

    过不久捧砚屋来斟茶，崔燮就让他自己去火盆里扒栗吃。

    这不过是随手画着玩，他划了没几便放铜箸，回去接着在纸上画树图背四书，背累了四书就换平韵，画完的纸团了放到火炭上烧成灰。

    他心虚地低一低，眨着说：“那时候不是得着陆先生教的笔法画吗，那又是上的，调、笔时就怕哪儿不对，怎么画都别扭。这是对着栗随意画的，没有拘束，画得就好了。”

落他：“哪有把写了字的纸张倒土里的？写了字就是沾了文气的，须得敬惜着，若是不想要了就好好烧了，这么糟践它怎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