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满意地笑：“你背书的工夫可以了，不用我多敦促。待会儿你自己复习前面讲过的，今日就不讲新篇了。”

    他唯唯而退，回到坐上听着林先生叫那些学的比他多的人上去，照样查背诵，布置新题目让他们自己去作诗作文章。那些童生们只差一步就是秀才，并不需要先生手把手地教，林先生飞快地把他们打发掉，就叫崔燮上去单独授课。

    于现代人对八文这横霸明清两代的文的敬畏，崔燮听课时比平常更认真，恨不能拿个小本记笔记，以后时时回顾。

    林先生也正襟危坐，对他讲：“朝廷开恩科取士，判、诏、诰、表、时务策论不过是末枝，所依准绳唯有五经四书文。我不与你讲那些‘阐发圣人意微旨’的虚话——咱们读书人制艺文，为的就是中试！

    “辟如去年的辛丑科会试，天才四千人云集京城。二月初九会试，三月十五殿试，这其间五房十几位考官要判四千人的三场考卷，一位考官一天要看多少卷？他能用心看多少？也不过是匆匆一过，只看首场首义罢了！第一篇经义文作不好，后面的写得再好，那考官也是无暇细观的。”

    他说得特别投，跟说评书那么低错落，声韵激扬，简直要站到椅上似的。

    当然，他最后没有真的站上去。不仅人没上去，连声音也低来了，盯着弟郑重地说：“今日先给你讲破题。破题虽只是用三四句话透题目之意，看着容易，但作起来却是最不容易的。所谓‘破题之前，文章由我；破题之后，我由文章’，你的立意浅、腹中才学多寡、笔力，破题这几句中便可一览无余了。”

    崔燮连连，睛睁得比平常还大，显一副又又的双，如同画在上方似的。

    林先生对他这态度十分满意，从桌上拿过一本程文集，随翻几页，指着其上“周公思兼三王以施四事”瞟了他一：“这是乙未科解元王翰林济之公（王鏊）中试之文，你看看这文，这是天文章的范式！我就以这篇文为例，给你剖析破题之法。”

    崔燮站到桌旁，低看着那篇文章，只见其开两句写着“大贤论前圣集乎群圣而攒其旧服者，一忧勤惕厉之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