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地筹备了这么久, 带的家丁比我门带的缇骑都多, 就买回来这么几本书？这书摞起来还没你搬去的银钱箱大吧？”

    桌旁站着的事差憋不住笑, 跟着去迁安的护院们也微不屑之，觉得谢山太小题大作。

    谢山的脸红了又白, 委屈地说：“小的不是为了办好这桩差事么！是老爷说的崔家小公耿介清, 不通俗务，小的就想着他家纵有个铺, 料来生意也好不到哪儿去。谁知还没找着他那个书铺, 从路上就遇见好几波儿去迁安买崔人儿笺的, 到了他那店里更是……”

    他想起在店里排队时，看见墙上挂的那张等婉宁秋思图，两腮不禁又涨红了几分，咽了咽说：“人家那人儿图画的, 比画笺好看, 不, 比那真正的人儿还好看——大人你是不曾亲看见，就云扬班那个唱旦角的小玉笙都不及那般绝！”

    那张图虽是画成的，却有真人也难及得上的妩媚风，这一提起来，就连随行的护院们也颇怀念当时的悸动，顾不上笑话他了。

    谢瑛指尖在桌上轻叩, 清脆规律的敲击声把他们的魂儿又从人图上拉回到前。

    众人连忙屏息低，压抑住心中躁动。谢山也夹了尾，老老实实地说：“不是小的们办事不力，实是人家崔小公买卖得极好，店里的人多的转不动，本找不什么难卖的书。”

    他瞄了地上那两摞书几：“除了《四书对句》是在外摆着，一看就无人问津，容易买回来的，剩的还是小的着他家伙计爬梯上书架，上上摸索了好几次才寻来的呢。”

    谢瑛料知他不敢骗自己，听到他那店铺生意这么红火，便一意外的神：“他这些日不是正用功读书么，竟还有力把书坊经营成这样……倒是我低估他了。”

    谢山一拍大，叫：“崔小公可不有本事么！他们店外招牌上就写了，十五龄神童集圣贤书里的句了对书，这神童连书都能，一个书店更不在话了。”

    谢家老家却不敢相信，嘀咕：“敢莫是他家请了个好掌柜吧，一个十五岁的小童儿哪里会懂经营？不是老朽看低他，咱们千十五时还跟着赵同知办差呢，那小公又不是天上神仙托生的，怎个就能门立，自己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