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忤逆，丈夫靠不住，还是只能回娘家问问了。

    她在夜风里站了好一会，冻得全衣裳都冷透了，一颗心还是燥难当。崔燮这个没用的把产业给人了，她难就这么看着崔家的东西白白丢了？

    他也只能劝：“那崔燮可是你丈夫的嫡，书坊又是京里有名的，若不是位权重，或是背后有人支持的，谁敢夺他的铺？这事崔榷自己不动手也是对的，就算贸然打官司把东西要回来了，你再送给上官，焉知不是你要送的那人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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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夫人垂思索了一阵，低低地“嗯”了一声。

    可偏偏她是个束手束脚的宅妇人，但凡她是个男人，早把这个家收拾得服服帖帖，朝廷的事也得妥妥当当的了！

夫人封诰？

    幸好有谢千提醒，崔燮才想起来十月十五也是个可以卖佛经的日。库里剩的那堆存货他原本还等着过年再呢，看来此时正好可以卖一波，打上“传统彩印，志诚虔心”的招牌，填补致荣书坊倒闭，居安斋又未开前的空当。

    崔燮捧着香盒问：“谢千还信佛？”

    ……

    这个女儿嫁得极好，夫婿有息、有名声，徐主簿对她便格外偏些，看着她落泪，便不忍地说：“你哭又能怎地，我是没那本事替你夺回书坊的。有那工夫不如查查书坊是叫谁买走的，是拿去送人了还是怎么的。万一也是打算送给上官的呢？若叫御史知了，有人从你那未成丁的儿手里买你家的产业，总要上一的嘛。”

    她瞪着一夜未睡，回娘家说了这晦气败兴的事。她父亲官卑位小，也不认得什么同官，能给女儿张罗个万首辅门生的女婿已是费了不少力气，说起要夺回店铺之事，就更难伸手了。

    崔源京得快，回来得也快，该送的信和书都送到了，还带了一匣好佛香回来，说是谢千记着元将至，该给先人送寒衣了，送些佛香给他用。

    崔源笑着说：“那可不是，岂止信佛，还把你送他的观音挂在堂里了呢。我远远地在外看着一，那画儿画得活脱脱跟真的观音凡似的，面供着香烛，可见他信得极真的。可惜就是咱们京时没给他带几卷印好的金刚经。”

    烈又幽静的佛香霎时铺满一室。他站在桌前看着香灰一烧得发白，落同样雪白的灰堆里，心里也享受了那么一会儿难得的空灵宁静。剩的他便不舍得这样轻易焚烧了，就都收箱里，

    崔榷甩手就走。徐夫人看着他远去，只觉着那背影简直碍得狠——那连问都不敢问一句自己东西在哪里的副窝样简直让她想起当日被赶崔府的崔燮……不愧是亲父，都是一般的对外无能，只对着家里人横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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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夫人叫他说得火气愈旺，忍着泪说：“爹你这们说，我一个五品官儿的夫人，这辈就只剩受气了么？受了老的受小的，受了人受外人，我怎么熬来……”

    崔燮手里握着香盒，念似乎也清净了，心里那些赚钱的俗念只稍微转了转，很快就收拢回来，和目光一同落在雕佛像的檀木盒上。不知是佛香还是木香的味幽幽传到鼻间，他忍不住打开盒嗅了一，拈三枝香上，供在正堂的圣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