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了一会儿，说：“离为目为电。”

    这一句自《易经·说卦传》第三章 ，原句是“离为目。离为火，为日，为电”。崔燮也曾看过一遍易经，只是不作本经，只把容刻到盘里就算了，此时也想不起来它自哪里。

    他不熟易经，却熟《四书》，听着上联的节奏，立刻就想到了《论语·罕》一章的首句，“罕言利与命与人”，应声答：“利与命与人。”

    王问“嗯”了一声，抬看了看他，说：“你四书确实熟，不过四书中攒的对句皆是短句，作得多了倒怕拘束文思，我也考你一个句。”

    因是考较一个正在府考的小学生，便了个意好的句：“八斗才人，要中解元、会元、状元，连中三元，翰林，压十八学士。”

    崔燮脸都不红地说：“学生自当努力，不负府尊期许。”便朝西方拱了拱手，对：“万年天，必尊爵一，齿一，德一，达尊归一，宣丹诏，晓亿万生民。”

    这句对还是自孟，《公孙丑章句》第二章 的“天有达尊三：爵一，齿一，德一”。

    王知府会心一笑，挥了挥手：“罢了，考你的《四书》也够了，回去仔细复习着准备院试，这回必是取中你的。”

    崔燮了谢, 走到龙门外坐等了会儿, 凑足了五个提前卷的学生一了门。谁料刚走到文庙大门外，忽然有一群皂隶来拦住了他们, 当中还夹着一个披着大红披风, 六毡帽的军士, 声喝问：“有迁安县考生崔燮在此么？若在就随我过来，大人有话要问你。”

    几个学生扭着互相看, 崔燮心里一, 不知自己好好儿地考着试能什么事——难家里那对父母犯了事儿，他往后就不能再科举了？

    他脑中霎时涌许多糟糟的念, 上寒气愈重, 站来答：“学生便是崔燮, 不知是哪位大人寻学生？”

    那个军士神倒不很严厉，仿佛还有儿闻名已久，终于见到真人的慨，叹：“原来你就是崔燮。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们千和御史刘大人都要见你。”

    几个一同门的学生霎时离开他几丈远, 堵在门外的人也自动分开, 崔燮就跟走了红毯似的，踏着空的路走到那军士边，低声问：“却不知我们这是去哪里？大人所说的千又是何的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