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不愿多想，去指挥人拉好屏风，挂上薄纱帘，把厚重隔间的布帘勾到房门两侧的金钩上。一边安排摆设，一边又叫人拿了一沓桑纸，调上墨和颜料，等着几位掌柜和崔启过来汇报工作。

    三个掌柜和帐房们来的早，崔启却在得了吩咐之后就不知去哪儿了，迟迟没来。大事问公要不要等他来了再说，崔燮便说：“不用他，你们先说吧。”

    若着致荣书坊《联芳录》和《三国》时候的风，一年千两也不算多；可照这群人最早来跟他哭穷时的样，这个收益简直是直奇迹了。

    但那些南方的新货赚得也多，一船货从苏州运京，足能翻上三倍。

    那五年计划里，只除了一年不能往家里钱，剩几年真是一年一翻，三年五翻，到五年后一年赚上千两也不在话。

    画成图后就看得清清楚楚，南货店的收益近乎是九十度垂直向上的走向，其余数字忽忽低毫无规律，数据编得本不走心。

    ……不会吧！

    老太爷惊讶地哼了几声，老太太忙给他翻译，问崔燮怎么这么大力气了。

    老夫人“嗳”了一声：“学武也好，健，不然照你这么苦学容易得病。只是这学武也不要太累了，那枪大刀的少练些，别把你的骨压实了，将来不个儿。”

    三人手里各拿着一份五年计划——说是计划书，其实也就是薄薄的两页纸，一页着崔燮的要求填了资产评估表，一页写着今后五年的来帐、去帐数目。

    两个掌柜看着那图又恨又悔——恨的是这个崔良栋为了讨大公的喜，竟敢把数儿编到这地步；悔的是自己的胆还不够大，数儿编得还不够多。

    崔燮没说什么，只在刚的白板上画了座标，将收益、支、耗损等数字用不图颜的笔上在板上，连成折线图。

    不，这肯定是迷信！是伪科学！

    后面那两间绸缎庄和胭脂铺的折线都还在五六十度徘徊，和南货店一比，立刻显得不能看了。

    当初教他枪法的小哥足足比他大半的！

    他原想竖着排列三张走势图，画完这张发现，坐标图只能横着列，竖着都画不开。

    崔燮画完三条折线

抱起来搁椅里。

    掌柜崔大会想凭着重利拿崔燮，不想什么计划表。崔良栋却因有了手这店铺的念，拼命想往好里，亲自盯着南货铺的帐目，在店里跟他磨了几天，总算是把这张表得面面。

    崔燮帮老人放平手脚，在颈后垫上垫，一面掖着被一面说：“在迁安结了当地指挥使的公，蒙他们父许我在军营里学了些枪法，了力气。”

    崔燮直起来，笑着说：“或许吧。我倒庆幸自己能有这把力气，现在才能抱得起祖父，叫他少受些折腾。”

    老夫人神微黯，叹：“你上还是着老刘家的血，跟武人有缘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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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货店就叫作崔氏南货店，就在城东史家胡同，临着通州运河最近，也是崔家这几个店铺里最值钱的一家。里面压的陈货都值七八百银，平常用着五六个大伙计，加上帐房、掌柜、脚夫、力役，一年工银就要三十两。每年意外损耗也有五六十两，加上孝敬各衙门和本街乡约里的银，总加起来也得近二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