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梦到别人实在太尴尬了，他怕再来一回，也不敢再背着书睡，刻意起练了小半个时辰的剑法。练到疲力尽、脑停转，果然一夜也没再什么七八糟的梦，安安稳稳地睡到了天明。

    背到不知几时，前画得绿绿的笔记文字糊化，那些彩却幻化了一片艳丽而模糊的画面。崔燮朦胧中也担心自己的视力了问题，连忙睁大睛拼命看，那片艳彩倒是渐渐清晰了，化作一片大红织金团的衣料，近的贴在他前。

    就算是梦，也该梦梦有空调、有电脑的前世，梦梦到一个没见过几面的熟人，算是怎么回事？

    崔燮猛地睁开，房间还是一片黑暗，他上汗津津的，压着一团被，呼时有些气闷。

    方才充斥视线的那片艳彩已然隐黑暗，待会儿要上学，明天还要考试，这个家和外面的店铺还都等着他理……他却也睡不去了，盘坐了起来，望着透明窗纸外微微发紫的天空，叹了气。

太，便只说：“门的事你听祖母的就好，我只你的学业吧。我也不知从哪儿能请到女先生，这得慢慢来，过几天我找些《居家用事类编》《梦溪笔谈》那样有用的书，再些史书和外时兴的画书给你消遣。”

    等他的新铺开起来，就送几来给弟妹们看，见识。

    这度就足够考一天的，转天早上复讲后又接着考了一史论，一赐封朝鲜王妃的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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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日便是国学考试。

    想得心忙意，还定不准主意。他自己都嫌自己这格麻烦了，回房就拿笔记行投复习，背了一阵却又背不去，动不动就走神。他索拿四书，随意翻页，指尖停在哪句就当是题目，用纸笔抄写来，练习破题、承题，对照题目回忆《四书》《诗》经、《说苑》《大学衍义》里引注的史料，挑选适合引用的典故。

    这一天国学要复讲，他索也不再睡，推开窗背了一早晨上次会讲的笔记。

    那人的嘴形状极好，上如弓，嘴角微微上翘，总像着温柔的笑。睛却似被什么遮着，看不大清楚，却又像是明明白白地在看着他，目光锐利明亮，像一闪电扫向他——

    这一来家里的事都有了安排，只等着月考结束，去赴谢家的邀约了。崔燮脑中闪过这个念，便不自觉想起了谢千那天会不会穿他给定的曳撒，自己又穿什么好，要不要趁这时候件新衣裳……

    考试结果总要等到休沐后才能判来，休沐那天却还有件更烦心的事等着——他穿什么好呢？

    他心里微微放松，知自己没有近视，只是贴得太近了才看不清。他朝后仰了仰，视野也随之拉开，终于看清了衣裳，和穿着那件衣裳的人。

    这一天先考两四书义，一是自《论语·先第十一》的“先于礼乐”，一是《孟·万章》的“天一位”；两五经义，一《大雅·文王》的“穆穆文王”一节，一《鲁颂·泮》的“思乐泮”三节。

    有笔纸辅助，就不容易走神了。他行复习了一晚上，直到睛发涩才丢开纸，洗漱回来，闭上接着看PDF版的笔记。

    白天要集中力听讲，倒还可心无旁骛，到了晚上临睡时，他就不自主地想起了早上那个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