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说：“大人稍等，我这就叫人拿一瓶来。”

    肃这才意识到，他们家的香气不是合的熏香，而是蒸的味，不由得生几分兴趣来：“你家里自己蒸的？可否带我去看看那蒸的地方？”

    崔燮有些迟疑地说：“就在我的院里，只是地方狭窄，又闷人，不敢屈尊……”

    窄怕什么，怕什么，有新鲜玩意儿看就好！

    这个崔监生真是个妙人儿，不仅懂事、会念书，还净会这好东西。上回谢瑛穿了他的新衣裳就了好几个月的风，他要是能得了这新，岂不也得叫卫所那些人羡慕好几个月？

    肃兴致地叫崔燮带路，去他院里看蒸。

    自打七夕那时崔燮试能用，他回家就带崔凉找了窖里的，一一试味，足足捡了三瓶已有香气的。这些都是最早蒸来的，有隔蒸的、有蒸的、有捣烂了蒸的，都是一样的香纯正，只是蒸法不同的味淡略有区别。

    他们拿市面上的比了比，觉得自己家里蒸的只是味儿不够，别的也不差什么，于是又开始研究缩香味的法。

    崔凉近日正试着往已经有香味的里投，多次萃取。崔燮到这步已经完全帮不上忙了，只能给他提品级、涨工资，多派几个手脚灵便的家人给他打手，好叫他尽研究。

    肃到那厨房里都没看见人，就被满室掺着鲜的蒸气熏回来了，跑到外扇着鼻呼：“香杀人了，怪你不让我看。我这些年用的也不见这么香的，你怎么在这院住去的？”

    崔燮了鼻，笑说：“也就是厨房里的熏人，外闻着其实还好，并不比寻常熏香烈多少。这原本是我一时兴起要的，就叫人来过来了，后来惯了，也懒得再搬动地方了。这里待着不舒服，大人要不回厅堂歇歇？”

    肃说着“罢了”，摆了摆手，正直接告辞离开，忽然从正房开着的窗里看见一面墙的大书架。架竟是极淡的黄白，像个柳木或是榆木打的，不是他们在厅堂里见的红木颜，显得寒酸气十足。

    他不由得多看了两，朝着那窗走去。

    走得越近越能看，家里的确是一件红木的家什也没有，都是便宜板打的。样式倒还算可以，有个“迁安样儿”的窄床和大衣柜，别的却是怎么挑都挑不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