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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还是记在秦舅母上吧。

    要是他能亲自去一趟，叫二老和几位爷、们看看，恐怕刘家才更兴。

    照理说也该谢谢人家替小崔燮，可是总不能因为秦家大舅打过他爹，他儿心怀激，特地送礼联络吧？

    刘庄这话说的也有太实在了。得随舅家就喜，随了崔参议就不喜了吗？

    崔燮自己在王家学过骑和兵，见过兴屯右卫的士兵们训练时穿胖袄、棉甲、甲什么的。他们普通人不能随便买卖军械，恐怕也不方便买钢铁，但家里正好产棉，可以送些棉、给他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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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心画个自画像一块儿送过去，心里却忽然冒个念：刘家真正想看的不是他的画像，而是当初嫁过来的女儿的吧？

    刘庄接过来看了看，摇：“这也太多了，哪有外生孩儿给姥姥家送这么些东西的。咱们……刘家也不缺这个，老千、老太太他们只是想你这个外孙罢啦，你写封信过去他们就兴的。”

    崔燮拿铅笔满满地记了几页纸，把他说的三位舅舅和舅母的形貌、记。但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大舅也就二十，三舅才十四五，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又驻守在大明最危险荒凉的边关，恐怕外表、都有变化。

    他意识转了一圈笔，倾问：“你记得……你家里的老人、媳妇记得我母亲什么样么？我想听她们说说。”

    他叹了气，拿笔速记着外家亲戚们的喜好，随手写要送的、要买的东西。家里这几个店铺卖的、田里的，尽都能拿去作表礼，不过刘家男丁在外当将官，应当还需要些军械和战场防护的东西吧？

    他也知崔燮正在监里读书，又要照应行动不便的亲爷，和几个没成的弟妹，这时候是绝不可能去边关的，却还忍不住叹了一声：“公得随舅家，这么个好模样，若能叫他们见一见，哪儿有不喜的？”

    那礼单最后满满写了一张纸，从日用的吃、烧酒、衣料、棉、张写到京里时兴的《六才三国》和各笺纸，能写的都写了。看看最后实在想不什么了，才停笔问刘庄：“这些够不够？”

    他这次崔家有意要看看崔燮，所是带来的都是刘家陪房来的人，倒没带佃。崔燮便叫他们都到堂上坐了坐，叙了叙寒温，而后单留刘庄的老婆，问她刘夫人的样貌。

    崔燮默默思忖了一阵，又问他：“从前的事也不必说了，我晚辈的，必定是要先送上自己的心意，没的总叫辈惦记我。外祖父与几位舅父舅母喜什么？是买京里的东西好，还是回县里捎些特产？还有秦家舅舅……”

    她是刘夫人陪嫁的丫鬟，当初两人相伴着了几年，如今说起来，音容笑貌依然宛在前似的：“夫人是个小鼓脸儿，颧骨藏在里，秀秀气气的，眉天生的就是一对小山眉，又细又弯，也亮，睛一转跟波似的……”

    刘家外祖父母那时都是四十许人了，也不知这些年有什么变故没有。

    刘庄重重：“记得！当初我老婆就是伺候夫人梳的，她现在还时不时提起家里的事，提起来就要哭一场……她也跟我来给公磕了，公要见，我这就去叫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