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学里，有教谕授课的秀才们，也不一定能像我学得这们清楚。不知有多少志心向学的读书人就是这么年复一年耽搁在馆里，只因不得明师，就永远比不得像学生这样……其实也是资质平平的人。”

    李东断然摇了摇：“你可不是资质平平……你这劝人的工夫，就连老师我都比不上你。”

    不过就是印一本抄记的讲章，竟叫他说得血翻涌，像要拯救天学似的。估计费司业也是这么叫他劝的转了向，才肯叫他把自己的脸印在书上吧？

    真是羞人答答的。

    可是崔燮又说，若不印像防伪，怕建麻沙的书局翻印他们的讲章、诗文稿集，印都是错谬的东西，叫学们读错了，科考时更耽误前程。

    居安斋久彩印，多印个肖像不要多少工本，印的讲义价钱便宜；那些盗版的若要也印成彩本，成本便会许多，也只能卖价。到时候求名师的书生们自不会买那又贵又差的，都要来买正版，岂不就都能学到又好又准的东西了？

    就连司业费宏都没能挡住崔燮的劝说，何况是他的老师呢？

    李东无奈地挥了挥手：“罢了，你要印就印吧，印肖像也好，自己抄的笔记也罢，总归不是什么大事。”

    崔燮满意地笑了笑，又得寸尺地问：“学生已求得费司业的同意，在他的《孟》讲章后夹些类如给太的那些题目，好叫买着笔记的人读完了可以自自查，知哪里有不足。恩师与翰院诸公当初也给弟留过不少题目，不知可否附在笔记后，也叫那些读书人一？”

    李东不甚在意地说：“那些题目也就是给你们学生的，你拿去付梓便是。”

    崔燮又问：“那题的还有杨检讨、王编修、谢编修……”

    李老师简直有些不耐烦了：“要印就印，我去与他们打个招呼便是。”

    谁不知这科考读都是那些书局十来两，几十两银找个秀才、举挂上“主编”名，到县、府礼房抄些墨卷，或随便找些枪手写文章，挂上人名字就敢卖的？

    若现在就往市上搜一搜，恐怕能见着十来篇挂着李东之名，他却从没见过的文章哩。

    这时代既没有冠名费也没有版权费，文章一写去便不是自己的，能似崔燮这样当面问问作者的就算是太有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