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忆起旧事，失笑：“可不是。一个崔人，一个崔书生，连我这不全之人听着都难免往别想。怪他瞒得的，不肯说。罢了，他这时尽够为难的，可不敢再添这样的艳名了，咱家也替他瞒着吧。”

    谢瑛拱手谢：“还是公公会安排。如此，李、刘、杨三公便托赖老公解救了。老公肯不计利害救三公，往后在天读书人心中，千载青史之，定也和李唐时一字救千人的张公德卿一般德辉日月！”

    谢瑛了：“公公不记得那幅《安天大会》？官就是找了他画来的。亏得崔燮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然官上哪儿寻一个读书人，肯为我们锦衣卫心力学画呢？只不过他一个少年人，又合崔人多少有牵连，怕人知他学了那画法，背地议论，一向不肯承认罢了。”

    太监愈发觉着崔燮可心，挲着光的香木轴，朝谢瑛了：“你放心回去，等我的消息。也叫小崔别再请托人，这不是他小孩能的事。”

    谢瑛：“他怎么不想来求老公？只是他年纪小，人腼腆，不敢轻易登门。官不敢隐瞒老公，这幅画便是他听说了我要来求老公相助，才特地作来献给老公的。”

    他把谢瑛拿来劝他的那“文人敬仰”“名垂千古”的话拿来转劝覃太监，叫他帮着自己在司礼监清查一遍。覃昌沉：“你怎么知这是咱们里办的？若是外相公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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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是司礼秉笔太监，司礼监中第二人，但覃昌才是现今的掌印太监。他要清查司礼监的人手，或要推人去陷害梁、韦二人，都绕不过这位上司。

    他看着手里的画卷，越看越觉着那神仙画得活灵活现，仙也比别人的真。果然是读书人画的东西有灵气，比画匠那……啧啧，不好当初帮着肃儿戏台布景的，其实就是他自己，不是他家老人用的那个掌柜吧？

    公公真正吃了一惊，抬起看向谢瑛：“他还会画画儿？我知他有个书斋在人手里经营，他自己也会画？”

    “便是相公们的，也不会为了梁芳、韦兴两个失势的小人跟覃公公龃龉。”太监果断地劝他：“梁、韦小人，早先曾搬空库以己，已是绞首之罪。不过是天仁厚，不与他们计较。覃公是正人，焉能容得此辈继续祸中？”

    反正不会是万贵妃家。两人心知肚明，万娘娘要罢免大臣，跟皇爷多求一阵就是了，还用得着动这小心思陷害？

    太监叫他比得骨都轻了几斤，笑着说：“谢大人放心。你要忠义之士，咱家难就肯小人么？那李学士的弟小崔举人也与咱家有些缘法，我知他定然求到了你门上，虽没来求我，我也怪疼他的，能帮总要帮他一把。”

    谢瑛心中大定，激地笑了笑，朝太监施一礼：“都赖老公成全了。”

    若不委罪此二人，那些文

遍，看着画面左侧款识、朱印旁的大片留白，笑着“嗯”了一声：“如此妙图也该有好题跋相。寻常人却不题此画，总得我朝第一位的才宗师，作首绝妙好诗题在这献天圣寿的画上。”

    公公将画轴依样卷起，又叫人拿了他送来的礼，翻拣一阵，挑了几样细的玉雕、牙雕摆件、晶杯盘之类，值时便将那些摆件带里，送给了覃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