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跟他关系不一般，便拣了清静的时候问他：“张兄似有忧，莫非侄女参选的事有变？”

    张斋看了他一，摇摇说：“并无什么大碍，小女前几日就到大兴县搭的彩棚初选，当时就通过前两场，叫人带了。这两天的人越来越多，车轿如龙，我现在只担心她不习惯里的日，又怕她是个监生之女，在里教人看低……”

    崔燮想安安他，一时却无话可说。

    若张斋姓别的什么，他都可以打包票说必定选不上，安他过些日就能迎回女儿。可偏偏张斋姓张，孝宗皇后也姓张——虽然此张不一定是彼张，也不一定就不是！

    他轻轻叹了气，勉安：“张兄家素有家法，令嫒聪慧贤淑，熟习礼仪，便到了里也能顾得周全，没人能挑得不是。她在里终究只要住一个月，若能中就要上青元妃，不中也能父女团圆，在外另选佳婿……”

    张斋曾经有意叫他当这个佳婿，当初事没成，现在说这个也有些尴尬，便打断了他，主动问：“和衷曾为东讲学，必然亲见过当今太，不知太是何等样人？”

    太是个好人，还替李老师他们三位向皇上求过，不幸被禁足东。幸好梁、韦二太监倒台后，皇上消了气，又把他放来了，不会耽误选妃。崔燮微一思索，便说：“太人品端方，聪好学，容貌气度更是俊雅温文，令人倾心。我说一句冒犯的话，将来也必定是世间第一位的好夫婿。”

    上五千年唯一一个没置后的皇帝，但凡嫁个皇上，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张斋如今有什么好消息就愿意信什么，双手合什，念了声弥陀，谢地看着崔燮：“我其实也知女儿不能选中，就是总有那么儿担心，怕她万一……来日小女成亲，和衷一定要来我家当个贵客！”

    崔燮笑：“到时我必定要去恭喜斋得一佳婿。”

    张斋心略略散开，崔燮也把前阵落的讲学补上，继续着老师留的题目。他顺便还给崔老爷写了封信，告诉他自己为了救老师散尽家财，取净了绸缎铺柜台上的银，还欠了客二三百两。崔参议如有成亲的打算，希望能再拖个一年半载，等这边把银周转回来再寄过去。

    他今年虽然送不什么像样的年礼，但能送一个朝廷清平，三君无恙的好消息，想来父亲也该和他一样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