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激起了满堂举的忧虑。

    会试在即，哪怕没病也得预防预防。这么多年的辛苦都寄在一场上，若因风寒影响了发挥，岂不亏得慌？

    他们这边担心着，王公那边又叹：“我只怕这举们都要会试了，会不会耽搁初八新的《锦衣卫》画本哪？这第二册 才画到安千叫人掳贼窝，还有个矮丑的倭对他不轨，看得我正抓心挠肺想救人呢，不会他、他们因为这科考试，这个月就不新的了吧……”

    两位才在旁边听得心微，摸着想了想这个可能——难不成他们也得跟他们说的那五人似的，上台歌舞诗……也展示展示？

却生了个弥衡的命！”

    他们倒不像王公、沈、徐二人那样知书店背后真正的主人是崔燮，担心书店会像他岁试那回一样因他考试停发新书，只是担心初八日的新书上市，自己还该不该买。

    他那桌一位年纪略大几岁的中年人摇笑：“项祯还是这样如烈火，与这些举说什么，他们只晓得酸别人，哪里懂得咱们武官的辛苦。”

    回得跟崔和衷说说，他们唱不了戏，不动舞，只能凑合着在台上念首诗罢了吧！

    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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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几个刚叫王公骂过的举，虽然嘴上说着锦衣卫连环画不值得看，私底也早把前两期都买齐了，还看过不只一遍。他们当然不只看里面的人，也不把自己代锦衣卫，而是那故事写得起伏跌宕，发前人未有之奇想。而那画的诗词文句也是字字珠玑，读过后叫人齿颊留芳，忍不住再三品读回味。

    那中年人笑：“哪儿是他益了，是京里不兴咱们那边儿的打扮，时兴的是锦衣卫穿的衣裳，他赶趁着穿新的呢……”

    另一人笑：“我看他回京这两天沉稳多了，起码不打扮成吕布、赵云那样满跑，改学诸葛亮战群儒，也算是有益了。往后拨府军前卫，跟着伯爷慢慢历练几年，自然就成熟了。”

    这个居安斋实在可恨，快考试的日，什么新书！

    买了，看了，转天考场上会不会因为想着书里的张故事分了心，影响他们作文章？不买，会不会又因为新书已来了，越是不买越想看，更走心思？

    而且会试是从初九考到十五，中间还有四天休息的工夫，这四天他们能得住自己不去买书么？

    桌上两人自顾自地说笑着，王项祯战完了群儒，大胜而归，得意地给那两位上官同僚各斟了一杯，边喝边说：“痛快！这回终于能痛痛快快地看上崔……看上我们迁安书店的彩图书了。过了殿试，他们家还要开个评三国的六才题诗会，肯定与那些酸书生的诗会不一样，说不定得是三国五人儿大选那样的游园会。到时候小弟请客，咱们兄弟们都去见识见识！”

    不知多少人心里暗骂居安斋老板，崔燮背后也叫他们咒得打了几个嚏，连忙叫人煎了姜汤，顺便给四位借住在他家的备考的才们各盛了一碗。

    郭镛四人坐在他特地叫人着贡院仿来的，四面漏风的考棚里模考，正冻得上虚寒，得喝上这么一碗姜汤，倒是全发汗，写文章也有神了。晚上考来都说：“又记一条经验，考试那天就是不带馒也得带上些姜末，到场里冲姜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