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役们便鸣锣开，崔燮骑着骏跟在仪仗后走。其余众人虽然没有顺天府送的可骑，但周围有的是等着送士的轿夫、车，便凑钱各雇了一乘绿呢小轿，跟在这队仪杖后游街。

    崔燮一来不愿驳同乡和陆先生的心意，二来也有自己的私心，就了，跟他们商量着要从安左门去绕一圈，绕到安右门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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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皂役们笑：“这才几步路，还算绕么？状元爷就是想绕着紫禁城外走一圈儿再回家也不远哪！”

    陆百“

    别的士看完榜要去哪儿就能去哪儿，他这个状元用着顺天府的仪仗，从街上遛完这一圈就必须回家。回到家又有那么多同乡，再没独自来的时候了，还是趁着能逛的机会抓逛一圈北镇抚司衙门吧。

    他们还没从安东门游到西门，黄榜上的容就早早传到北镇抚司衙门，一群没甚正事的理刑百、校尉拿着抄来的名字，满面风地闯二堂，笑问谢瑛：“大人可知今科状元是何人？”

    崔燮也没打算绕太远，只要绕一趟看看自己想见的人——哪怕隔着墙看一也行，便笑了笑说：“我家就在驯象所东北，后泡前，咱们就从六这条街转过去，再绕千步廊转到紫禁城边，沿着安右门外街过去就是了。”

    状元归第也是要游街的，要夸耀他天第一才的荣耀。

    贴榜结束后，传奉官还要回去参与大典的最后一分——就是在贴榜后，由鸿胪寺卿致词，贺天“天开文运，贤俊登庸，理当庆贺”，而后行五拜三叩大礼，这场朝廷抡才大典才算结束。

    他们这一问，谢瑛便猜是谁，心里蓦地大喜，也不顾他们不安份活，跑到上官案前传小消息的过错，自压抑着心中激动微微一笑：“你们撂着公务不忙，特特跑到这儿问我一句状元是谁——我就是不知，听了这问也该知了。可是崔会元？”

    而新士们还没资格参加这场大礼，传胪大典对他们来说已经结束了，士们至此便要各自归家。唯有状元一人待遇特殊，顺天府官事先已备了伞盖仪仗，鸣锣清，送状元归家。

士跟人谈起自己如何因为了会元的书才考到二甲前列，陆博山则介绍着他们师徒同榜的经验，顺便跟外地士推销他那能施惠天学的铅笔。

    顺天府尹吴玘命人给他备了，随他想走哪条跟，仪仗就跟着绕哪条路。持杖的胥隶们还劝他：“状元爷今日的荣耀是要夸一辈的，岂能草草就回家了？小人们不怕累，只愿多跟着状元爷转几条街，叫京师百姓都见得爷的风采，小的们也跟着风。”

    他选的这条虽然不远，但左经六，右过三法司和锦衣卫衙门，炫的都是官的地方，走这一趟也相当风光了。几个同年只嫌他绕得不够远，恨不能让他再往北多转几条街主，皂役们扛着仪仗劝他们：“咱们先从这儿转去，别叫人堵着看闹，了这条街要怎么转不都成么？”

    陆举人与郭镛、汤宁、王之昌等同乡也都劝他：“这仪仗送归可是难得的荣耀，我们这辈都没见过几回，今日赶上了这等大事，也得蹭一回。你慢慢转，我们跟在你后就去你家，也算荣耀一把。”

    也对。

    新士们也都没有游街的经验，便听他们的，打算先走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