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在周太后膝，了后妃权监多年中钉，在成化帝面前从未受过，对前朝臣来说只是个代表国本、正统象征的太，终于从东走来，站在御阶上，初初接到了大明至的权力。

    太却仍是谨守本份，看过奏疏后全不提任何意见，只叫侍依故例摘抄要旨，奉给成化帝阅看。

    如今大渐将至，成化帝望着和当年登基时的自己一般充满雄心的太，忽然忆起当年初天时的抱负，不禁抓着太的手教训：“我儿要敬天法祖，勤政民，凡有不决之事先请教阁先生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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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日，成化天驾崩，太于奉天殿祭告先祖，阁奉上新制的遗诏，以大行天之名颁行天，令皇太继位登基。

    他的仍然削瘦单薄，穿着朝服接受百官觐见礼仪时，却已沉稳而成熟，与从前坐在皇位上的天一般威严端庄。

    天最后的清明都给了太，对邵贵妃、张德妃、郭惠妃、章丽妃、姚安妃……等的妃嫔却没几句话说，对诸王也只有廖廖几句安抚，便陷昏沉之中。

    八月廿一，成化帝已卧床不能起，也再不撑着叫太监往外传“疾已渐减”“卿等少安勿虑”的太平言词，而是把太叫到床前，教导他为帝王之。

    天撑着病回复了这份阁老奏书，却无力再看别人的。接来两三天，天只照准了几件依例祭祀神祗的奏疏，将永清、嘉祥两位公主家人争地的官司发给锦衣卫查，就已耗尽了最后的心力。

    中传来的中旨虽然一再说泻已停，病只需再调理数日，天却一次也没再见过众臣，反而旨令太暂代朝政，受众臣朝拜。

    自打万贵妃过世，成化天虽不止一次觉着贵妃去了，他也不能独活，可其实并无大恙，一向都是心病。这回的泻之症却是来得又急又重，天从八月十三病倒，就一直没能视朝，就连八月十五、十六在奉天殿的祭礼也不能行了。

了朝中一切大事。

    阁万安、刘吉、尹直三位阁老锐地觉到了改朝换代的气息，上疏宽天好生休养时，也顺便暗搓搓拍了太一记，说他视朝以来，中外“人心靡不宁妥”。

    当初他只把天当成历史人攻略，回京那两年甚至还算计着如何利用宪宗和万贵妃之死卖布……

    云板声漫漫传至四方，崔燮在翰林院值房里听了，也随着同房的前辈站起来望向紫禁城所在的方向。

    成化帝驾崩，从今以后便是弘治朝了。

    从此再没放开。

    太跪在床前，受着这一生中罕有的、也是最后的父，用心把他待的东西记在脑中。

    他在朝上的话并不多，理政务时也依托阁、请示天，并不表示太多自己的意思。但他的已看遍了朝中诸臣的心思派，心中已在计划着该如何启用肯实事的老臣，改变这暗沉沉的朝堂。

    成化帝临御二十四载，说他有多么忧勤国事自然不算，但他刚登基时确有名君之相，在朝二十余载，也是通国政，惟是后来不愿意那样勤政了而已。

    直到他盼望已久的新朝到来，他才意识到那位曾见过两三面的皇帝不只是纸面上的历史人，他是自己真切见过的、给了自己诸多好的人，而这个人刚刚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