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典籍的官员对他这个新状元还是十分照顾的, 问清况后便开了典籍库帮他挑适合的仪注抄写, 还安他：“礼自然会帮张国丈与这两位国舅演礼, 崔大人倒不必担心他们失仪。”

    成化二十三年的冬日就在无数大臣起起落落的波澜动中过去了。过了新年就是弘治元年, 元旦日文武群臣要到奉天殿朝贺, 拜过天就能享受十五天的假了。不只崔燮，他的开山弟张鹤龄兄弟也要跟着父亲朝天。

    翰林院虽不是礼, 但也存着前朝各仪注档案, 除了万贵妃家那样受的外戚，别人都是着规矩来的。

。这一天又排戏又写结案文书的，写的背的比平常坐着读书时还多，小哥儿俩却都不嫌累，还写得津津有味，自己略有不安的就主动去翻律例对照。

    崔燮怕的倒不是他们被计较，只怕他们俩了错也没人计较, 积微成著, 养大了他们的贼胆儿。这心思自然不为外人, 他只跟典籍官了谢，笑：“新皇初践位，大朝这样的事宜自不可有瑕疵。他们虽年少，却是中的亲弟弟，更得个样来给人看，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的。”

    崔燮越发定了要教好弟的心，从库里抄了仪注回去，崔燮还写了纸条贴在桌椅墙上，假布成里的格局，叫两名弟在他家里练习走路、见人、行礼。这两个傻孩穿上了新的曳撒，又看见崔家到都贴着纸条，只当又让他们扮锦衣卫玩儿呢，练得倒比在礼时用心。

    典籍官叹：“大人这份忠之心实叫人佩。不过官在翰林院待了数年, 也有些心得想劝大人——大人若不想背后叫人说一声‘攀附外戚’‘夤缘得官’，不如还是疏远些张家吧。”

    反正他肯定能当个名垂青史的鉴人大师，后世版社编《王明大传》时也得把他这个第一个王明要当圣人的人写去，当世的名声好差无所谓。

    熬到几十年后说不定谢瑛都当上锦衣卫指挥使了，难不成他就图个陆炳上位，谢瑛能早退休跟他同居去？呵，老了退休归退休，男人的事业可是很重要的，绝不能叫嘉靖耽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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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鹤龄兄弟见了皇后也极有礼数，恭恭敬敬地叩拜，

    让嘉靖上位了能有什么好？

    崔燮拿着仪注的手在空中顿了顿，随即一个浅浅的笑容：“不要，我又当不上阁老相公的，哪里就这么在意名声了？”

    再说，把两位国舅了，不好将来还能借舅舅的榜样扳正了正德呢。正德要是不幸刘瑾、不江南，可能还能多活些年，生个好儿，这就不用等嘉靖上位了。

    崔燮已经不记着史书上张家兄弟作过什么妖了, 但因知历史上的他们不是好人, 只要他们一离自己的视线就有担心。于是他趁着两人还没, 先去问了翰林院前辈们外戚的礼仪，替他们恶补一把。

    第226章

    元旦朝贺时到里，两人也都像实地演练一样用心行礼，全上规规矩矩、板板正正，特别给他们、夫作脸。弘治天看了也兴，因贴皇后思念家人，便特地留了两位小舅在后，夫妻们带着小舅一用膳。

    何况天与张皇后谊甚笃，小舅们得略有不周，天大约也不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