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瑛便夸了和哥几句贤孝，又略带责怪的气说：“崔三弟这么孱弱，贤弟你怎么还叫他来待客？快叫他回去歇着，我一个武人，不讲那么多规矩！”

    崔燮倚在他肩上，看着窗棂上的白纸说：“我也只是先好这么个准备。其实老夫人从崔榷在京里荒度日时就知他不能久，可能也不致于伤心过度，损伤本。”

    他索叫崔衡夫妻奉着祖母到迁安城里居住治病，他跟和哥两个光在城外守制。

几分缠绵意，神十分动人。崔和陪着他来，倒是脸青白，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不像他大哥那样勤苦习武的人。

    崔燮朝窗外看了一。因天冷，窗封得严严的，只能看见窗一片白，从外看里更是一片黑，只有斜角的窗扇支着透风，窗前又还挡了屏风，估计也看不什么。他有心直接给谢瑛抵债，不过大白天的，又怕家人来，只得悻悻地收起这念，到床翻了个小木匣。

    他从京到迁安已了两天有余，回程也同样要两三天，中间只剩五个晚上能安安生生地住，他可一天也不舍得浪费。

    他略走神了一会儿，崔燮不知怎么就清了净了屋里的家人，坐到他边说：“谢兄过誉了，不过是些茶叶，回南京那园的新茉莉来，我叫他们多窨几罐好茶给你。”

    那匣上严严实实地上着铜锁，里面盛的不知是什么，摇起来

    和哥了有住的鼻，乖乖地辞别贵客，回屋歇着了。

    崔燮也附和着说：“和哥你先回房吧。这们冷的天，你房里的炕烧得，猛地到这空的客厅坐着，小心着了暗风。你回去歇着也好、读书也好，顾好你的，我跟谢兄也到里屋说话去。”

    谢瑛只看着他，低声：“茶还是在京里吃的最好，我只盼着这两年快熬过去，明天就能到弘治九年。”

    就是这心没搁猪油面，终究不够酥松香甜。若是他们还在京里……

    这样的事，便是谢瑛也无可奈何，只能劝崔燮自己保养好，哪怕一时不能回京也不要着急，他会想法过来看他。

    可她毕竟也经了丧夫丧之痛，如今再叫她日日对着坟冢，岂有不目伤的？

    崔燮也引着谢瑛到屋里，吩咐人给他们主仆打扫客房，又安排人送茶心来。

    还有，“你说了要给我真正的好东西，我这趟特地亲自来取，若东西不好，我可要拿你这人抵帐了。”

    谢瑛回忆起他们老家浅窄的小院，若是兄弟三人都住去，简直都要碰、脚碰脚，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好好说话呢？他不禁摇了摇：“你还是住在这边好。我京一趟也要瞒着别人耳目，幸好如今京里人看锦衣卫看的迷，都以为你海平倭了，我还是籍着这个借才好来见你的，若只能白天说一两句话，实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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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是茉莉炒青茶，心是香油的素，绝没掺半猪油。谢瑛喝了清茶，捻着酥饼尝了一，叹：“还是你家的茶味清远，喝惯了这茉莉，我都快喝不惯外加松、桔饼、香料的泡茶了。”

    崔燮也微微蹙眉，叹：“只怕弘治九年我还起复不了。我看祖母的也不大好，当初祖父过世时，祖母便哀恸过度，风发作得越发频繁，而父亲这一去打击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