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兆先病重时，还是这弟延医赠药才治好的，后来又教了他们父健导引功，替他们祛病延年，这份说是师弟，实与父无异了！

    李兆先愿意也借这光一趟京，见识见识外的世界。

    两位张国舅听说此事，也想跟去看看，可惜张鹤龄就要成亲，家里父母、外御史言官们都盯着，不方便门。二人听说李师叔要去看他们老师，就把祝举人新写好的《少年锦衣卫》底稿亲手抄了一遍，托李兆先送去给崔燮评。

    李才看着祝才的文章，惺惺相惜，忍不住连连拍案、大加称赞，要取谢家的好酒来就这瑰丽文章。

    结果被他爹拒绝了。

    李先生一贯地艰苦朴素、俭省度日，不能惯他这病！他威严地教训：“你师兄不在京，咱们好意思再往谢家要酒么？过完年就剩这几坛了，我还待请丘阁老、陈师召、陆鼎仪他们来家共饮呢，小孩喝些甜酒也就罢了，喝这么烈的酒你还想门吗！”

    他不顾儿已成个风才的事实，给儿留了一小坛米酒就打发他了。李才耐何不得父亲，只好凑合着饮尽米酒，趁醉写了几首怨酒诗给祝枝山，又将他的答诗也集起来订成册，等到乡找师兄诉苦。

    师兄跟谢镇抚关系亲厚，肯定能替他要几坛好酒来！

    因他底并不太好，李老师肯叫他门时也已经到四月了。祝枝山听说此事，也自请同行，要去见崔燮一面，就准备南归——他是为了给崔燮写书才留在京里的，如今书都写好了，又不能在崔家念书，他还留在京里什么呢？

    两个人租了车到了迁安，先去拜访了崔家老夫人，又到嘉祥屯寻崔燮。

    一庄园，他们便看到了熟悉得叫人伤的一幕——这么个小庄院里，竟也了个小小的讲堂，摆中摆着十来条桌，场中坐了满了打扮得像是庄的学生。

    祝枝山眯着看向那群学生，叹：“崔大人不愧是当今名儒，有教无类，连这些乡民都肯费心思亲自教导。”

    李兆先看着院尽的崔先生，嘴张合几回，低声提醒祝枝山：“祝兄还是上镜看看再说吧。”

    祝枝山从腰间镜袋里取那柄单手持用的级镜，搁在前细看了看，才发现崔燮背后那块宽丈许的大木牌上写的不是四书五经、不是蒙书字类，而是满牌的“间作”“作”“授粉”“草木灰”“骨粉”，甚至还有“积粪”“”这样不堪目的鄙文字……

    衬着他那袭白衣、清瘦如仙的姿，看得两位风才都要怀疑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