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崩于前而不异的风度，淡淡：“其实陆、朱之学都本于濂溪一脉所，其中亦着天理人心工夫，若不是贤弟科试在即，我是一句也不会劝你的。即是我劝了你先顾今科闱，也还要多读一句，读书须不能读到一半儿就放，得读透彻了，从本心想要放时再放。”

    陆学不如朱学正统，换了别人，都要劝他回来学晦庵，唯独崔燮一力支持他想学什么就用心学什么。王守仁简直要把他当成知己了，又惭愧又激地说：“本不该叫世兄在这时候还为我费心的……世兄放心，我用心考过这一科，回仍要研习陆学。”

    崔燮顿时松了气。

    “如此，我便可致书回复恩师与王前辈了。贤弟若不急着回京，便在我这庄里清清净净地读几个月书；若要回去，我也不留你。明年我那两个弟弟齐衰孝满，要回京住，我还指望贤弟替我看顾他们。”

    他是承重孙，要给祖母守满二十七个月，崔衡、崔和兄弟却是庶孙，守一年就够了。那两人虽然都得错过今年的举人试，不过崔衡本来也没什么举人相，和哥年纪还小，都耽搁得起。

    等明年这两个孩回京住，再请李老师给和哥挑一门好亲事，兄弟们分……算了，还是不分家了，有这两个弟弟，他才好有借不结婚哪。不过和哥也成了家，他抚养弟弟的义务也算尽完了，往后就可以专心搞对象，搞事业，不必再为崔家心了。

    第265章

    八月间, 李兆先考了举试。

    三场考试来, 他就先谢朝廷关怀学，把贡院修得如此清静整齐：“还是贡院的考棚修得好, 坐在考棚里光照既好, 也不大觉着暑。气味也好, 不似崔家那考院，专门在考棚旁修了个茅厕, 人来来去去地不知得打扰人多少回。”

    这科的天气赶得也好, 只有第二场遇上了微微的小雨，考试时用油布往棚和门前一搭, 半雨星也溅不到卷上。

    他在崔家模拟考时, 谢家的事和两位张国舅都来帮他, 给他了这样那样的考场意外：光卷面被浸、墨染而致废卷的形就过好几回；雨、考官巡场、雷电作更是寻常；两位国舅还买了戏台专用的发烟香炉，模拟过一回考场失火，着他从考棚急逃生——

    若不是他这些年持运动，脚利落, 关键时刻翻上了墙, 真要给那些突然冒来的香烟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