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看手机——他妈妈跟嫂吵了个天翻地覆，若不是他拦在中间，非常有可能打起来。

    他妈妈扛着锄，嫂拎着木，隔着晏未泯叫阵。

    晏未泯哥哥今天才浪回来，此时拿着手机打游戏，本不家里混成什么样，小侄被吓到哇哇大哭……各声音混杂在一起，朝着晏未泯奔袭而去。

    晏未泯大得不行，在嘈杂的声音中甚至现了灵魂窍的错觉。他觉得自己已经升到了半空中，冷看着底的人，可以置事外不为所动。

    年夜饭是没有的，原本准备的材料也被打翻在地，一个番茄不知让谁给踩了几脚，溅了一地的浆。

    闹腾了一个多小时，他妈妈跟嫂才作罢，嫂哭着喊着要回娘家，他哥哥终于抬了，说，“那你走啊。”

    晏未泯：“……”

    晏未泯有心去稳住嫂，可他妈妈又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开始千篇一律地控诉自己命运的悲惨。两者相较，晏未泯还是选择去安他妈妈。

    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母亲哄回房间，他妈拉着晏未泯一会哭一会闹，晏未泯耐着应着。末了，他妈说，“还好生了你这么个争气的儿，你爸爸跟哥哥都指望不上，妈妈以后就靠你了。”

    这句话晏未泯不知听过多少遍，从小到大如影随形，一字一字串连起来成了一割不断的绳索。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展翅飞的时候，一低发现这条绳还系在自己的脚踝上。

    安抚完自己的母亲，晏未泯又回厨房去收拾一地的残渣，该归位的归位，该扔的扔，该扫的扫。

    完了之后还得记着喂猪，人没心可以不吃，猪不可以。

    喂完猪，晏未泯才看到余泽的消息，问他在什么，晏未泯扫了一圈周围，天都黑了，除了猪哼哼唧唧的声音外什么都没有，这安静不会让人觉得惬意，晏未泯心里的焦虑被无限扩大，藏在心底的霾被全勾了起来。

    他笑了一，回余泽——【刚吃完饭，正准备去浪】

    余泽表示羡慕嫉妒恨，他家里规矩多，除夕想门是不可能的，这辈都不可能的，他只能跟家人一起享受每年一次的保留节目——看晚，然后悄咪咪给晏未泯发消息。

    郑文乔拍了余泽一，“别玩手机，好好欣赏全国人民的艺术粹大集合。”

    余泽：“上一个节目是什么？”

    郑文乔：“……”已经完全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