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那是一个年幼的孩童才会发的声音。

    他怔怔地看着天板好一会儿，记忆才如般涌了他的脑海中。军狭小训练室里布诺特对他开枪时他心的绝望，许林霜提着匕首刺过来的尖锐疼痛，辛西娅阿姨着泪光的眸，画面一幕幕清晰起来，却无论如何也连不起来。

    “这是哪里？”他想了想，一时间想不起来，他想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全都没有力气，只能微微挪动自己的手指。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躺在一个医疗舱里，封闭的环境让他有些烦躁，但他暂时没办法移动自己的。

    “我在哪里？”他想问，却没能发声音。

    人终将归于虚无，可他尚未看遍这世间，他还不甘心，如果人的一生，能归零重来，该有多好。

    泪无意识地划过少年的面颊，有人替他去泪，轻轻地唤着一个名字，他循着声音，循着那照黑暗中的一微光，竟然摸索一条闪着微光的路。仇恨与痛苦在那一瞬间重现，与希望也悄然熠熠生辉，他毅然决然选择走上了那条路，寻着光，一步步摸索着，直至路的尽，天光乍亮。

    他难以相信自己所见，觉得自己还在梦中。

    方聆期这才发现柯伊尔的目光邃，睛里倒映他自己的影，在战

    “路烨……你要记得……”

    他睛，想再去看，红叶却在那一瞬间疯狂飞舞，染红了绮丽的梦境世界，将他包裹在其中，缱绻着迎来了一片温的金光芒，引导着他找到了代表梦境的一片光亮。

    梦中的雾气逐渐散去，方聆期有些吃力地抬，到自己的似乎缩小了很多，他发现自己似乎坐在一棵树，背靠着树，漫天的红叶如雨，洋洋洒洒地泼满了他的梦境，将灰白的世界染成一片艳烈的红。

    妈妈？在他的记忆之中，他从未寻到过他家人的影。他循着记忆的痕迹抬，面前的女却松开了他的手，朝他的方向笑了笑，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向了那片红叶的，唯一留给他的，是浅金发的背影。

    他的记忆画面，停留在许林霜将他救生舱的那一瞬间，后面的事，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许林霜事让他心有余悸，他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茫茫的宇宙中，被救生舱带到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在那里漂浮上百年的时光，却不知他有再次醒来的机会。

    “柯伊尔？”方聆期张了张嘴，无声地唤了一声，对方却仿佛听到了一般，缓缓睁开了睛，转过来，在看到他醒来的那一瞬间，目光中满是惊喜。

    那一瞬间五重新回到了他的，先前的那无力和莫名的焦躁重回了他的，梦境中一直听到的声音竟是逐渐清晰了起来。

    方聆期从梦中惊醒，睁开睛，看到了满雪亮的灯光。

    方聆期有些艰难地扭了扭脖，有些意外地发现在他躺着的医疗舱的外面，有一个人倚着他的医疗舱睡着了，那人的军装外搭在椅背上，右手撑着，似乎了浅眠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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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烨是谁，他有些艰难地回想着，这个名字，对他来说，竟然算不上陌生。

    所以我到底在哪儿，他有些疼地想。

    红叶纷飞，他向周围看去，仿佛看见了机人小七，和一个熟悉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