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的七荤八素，比规定的时间晚了五六日，他扑棱着翅膀刚飞到自己的鸟舍，就听舍中传来训斥声，

    被训斥的那人缩脖缩肩，形容猥琐，腰上别了个脏兮兮的酒，手里握着鞭，战战兢兢低着，时不时哈腰，卑躬屈膝——那人正是灵江所在鸟舍的训鸟人，人称老赖，事也是无赖至极，人前摇尾讨好装可怜，人后污言秽语什么都骂，而且常常用鞭打舍中的信鸟，骂它们没一个好东西。

    驭凤阁有三万多只信鸟，良莠不齐，类杂多，阁中有非常详细的等级、品分类，信鸟优良来分的话，共分为‘天地玄黄’四大舍，天字舍中的信鸟品行最好，古有云“飞放论骨，论神，凡睛有光彩，目光如电，翅有骨力，六事翮刚劲者，即为佳品”。反之，则黄字舍的信鸟品质最差，多为老弱病残，断翅残爪。

    四大舍中又有细分，每字舍又分为天壹、天贰……黄壹、黄贰等，以此类推又有十舍。

    灵江非常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货，于是在黄字舍里混吃混喝，活的没心没肺。

    训斥的上级刚一走，老赖便就着他的背影吐了吐沫，解开腰间的酒了一，骂了两句娘，睛一斜，看到他那鸟舍里唯一一只能用的小黄鸟拖拖拉拉回来了。

    “你娘的，你怎么不溺死了，还知回来，白吃老的，不活。”老赖说着，扬起鞭朝灵江去。

    灵江站在房檐边上，低往瞧，见鞭过来也不动弹，挟裹着灰尘的鞭尾哐哐当当横扫过一大片砖瓦，一刻，灵江抬起小爪爪，将手指的鞭踩住了。

    他这一坨还没鞭绳重，踩住鞭的力气却让训鸟人怎么都不来。

    老赖喝酒喝傻了脑，以为鞭是挂在了什么地方，怒骂一句，抓鞭柄用力往后猛地一扯。

    灵江突然飞起，鞭尾骤然失去重量，化作一条小蛇迅速回，准的到了老赖的脸上。

    老赖哇的一声捂着脸大叫起来，手里的酒掉来洒了一地，灵江把爪爪上的小竹筒甩到训鸟人的脸上，落在地上啄了几倾洒的浊酒，然后心满意足的飞了自己的鸟窝，任由训鸟人在外叽里呱啦哇哇大骂，他将对外，脑袋藏翅膀面，借着那酒意睡了。

    万海峰有万仞之，夜里涨时，仍旧能听见崖的海浪翻搅的声音，半夜，灵江竟然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