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猛地抬盯着他。

    山月神如常，轻声说：“江湖门派，不足为据，虽一时负隅顽抗，终难抵四军之威。贫僧先前游历尘世，对山脉地理有过涉及，陛可愿一听贫僧之言。”

    皇帝倾抓住他的手腕：“禅师请讲。”

    第44章 寒香（五）

    转已是秋, 天地荒，几分悲凉之意随着日渐冷去的气候升了起来，与海上的惨雾混作一团, 伴随着黑战船不停的嗡鸣，组成了天地之间极致的肃杀苍怆之景。

    大海上, 一端是披甲执锐的朝廷正规军团, 整齐划一的举着矛火枪日夜练，另一端是神鬼没诡秘莫测的江湖门派, 居临盘踞在孤峰上负隅顽抗，经久不败。

    在朝廷兵围攻万海峰两个月后，言蜚语很快遍了五湖四海, 江湖上有人传言驭凤阁阁主怕是要扯旗占山自立称王, 这是造反, 活该遭受朝廷打击, 也有人站来说话，指责朝廷预江湖之事，以众欺寡，将来四大门派名世家都要受牵连, 没一个能有好果吃。

    然而，传最多的却是驭凤阁阁主殷成澜究竟是何人，仅以阁中数人之力，拦朝廷三千兵, 杀红了临滨大海。

    这时, 才有人恍然发现, 凑在一起说闲话的三教九竟没有一个曾亲见过殷成澜的。

    众人面面相觑，一骨悚然的寒意爬上了后脊，他们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来，驭凤阁又是什么时候成为江湖第一报阁的？似乎当它存在时就已经扬名江湖，如同一个孤绝幽的鬼魅，静静伫立在了大海之央，有人想起万海峰所在的位置，这才震惊的发现，万海峰屹立在南国，刚好和北境的大荆帝都遥相呼应，又或者——分抗礼。

    这势力是何人何时建立的？没人知晓，于是看透此事的人早早闭上了嘴，再也不敢闲言碎语。

    而于传说中的人此时正坐在距离敌营不远的地方，默默注视着敌人的烽火，了喜怒莫辩森然幽的神。

    被秋意染红的落叶落在殷成澜肩，他抬手佛过，握在手心，再一张开，落叶化作殷红的粉末，像海岸边凝固在沙滩上的血渍一样，一摸，便是一手猩红。

    “快，好不容易来了。”树林里忽然现低低的说话声，随即两影现在殷成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