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亲临之。

    再一看署名，斋中人。

    呵，八成是慈航静斋搞来败坏石师形象的东西，侯希白忙将那几卷闲书统统烧了。

    他见过石师独自在摘星阁描绘那人的模样，潇洒温文，墨发如泉，只偷偷瞥过一便惊为天人，可惜那张图很快就被石师成了一团，好像极不满意。

    类似的图这些年扔了没有千张也有百张罢。

    侯希白觉得那画少些什么。

    石师总是来无影去无踪，似乎每天都很忙碌，侯希白不能经常去打扰他，只有努力学得更快一些，好证明自己并未懈怠。

    间派是江湖的纵横家，石师慢慢开始向他传授纵横排阖之，亦些微提及些当年他在朝中的事。

    如今的江山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空前繁盛，绝不会有人想到，五年多前还是天大、兵戈四起的模样，这背后有石师九成的功劳。

    圣门宿敌慈航静斋因押错了宝，招致祸患，隋室帝王无，将大好的江山断送在手里，慈航静斋背负全天的骂名，和百年前能与圣门分礼抗的样已完全不同。

    翻着二十年前的地图，再翻看如今大唐的地图，侯希白慨万分，自叹不如。

    渐渐地，他成了纵酒间的风才，江湖人称“多公”，一手画技举世无双，人扇上绘尽世间绝佳丽，继承万谷画圣之名。

    至此方才明白石师画中所缺之为何。

    作画者，中不可带字，一旦有了，落笔时牵牵挂挂，便再也绘不对方半魂灵了。

    他结合谷中老客卿所述，参考万诸弟的衣着，费尽心血，终于绘一副扇面，赠与石师，作为师之礼。

    去送那扇的时候，他无意间撞见癸派祝宗主、石师与婠婠的对话。

    “我曾允诺给你一个能令圣门自由施展的天，如今已算实现诺言了。”

    祝玉研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慈航静斋自迫万改命不成引得萧昊破碎虚空之后，在江湖人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年轻弟更是成群结队破门斋，慈航静斋名存实亡。

    碧秀心支持李渊，而圣门则在暗中扶植李世民，石之轩以裴矩之名，为其运筹帷幄，短短数年就令天大定，尽归掌控。

    他不惜把这个自己一手巩固起来的王朝一举推翻，只为了彻底毁掉那群令他厌烦的尼姑。

    祝玉研不知圣门在他心中是怎样的存在，但邪王已经不是曾经的邪王，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同这个人谈任何条件了，唯有恭顺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