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挣扎：“究竟何为善？何为恶？何为正邪？何为对错？世人皆闯王是仁义之师，天命所归，可我……”

    他没有说去，萧昊已经听明白他的意思。

    袁承志不过是个初茅庐的少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正邪善恶他还是分得清的，遂回答：“刚正不阿、言行无愧于天地是为正；为所为、视他人命于无是为邪。”

    萧昊从大锅中舀起一碗酒，向天举，对他们二人：“这一碗，敬我天策府两百八十八颗赤血肝胆，铁骨忠魂！”

    萧昊转过来，袁承志这才瞧见他眉骨上那条刻的疤，不由微微怔住。

    “小弟袁承志，见过萧将军。”

    萧昊见他多带了一个人，也没有多说什么，欣然尽礼相待。

    萧昊放酒碗，从容：“但说无妨。”

    “！”

    萧昊举起第三碗，忽然对着李岩一笑：“这一碗，为君倾。谢君一怒追敌四百里，杳无音讯仍不弃我天策将士。”

    萧昊：“善恶只在一念间，这世每个人都有活去的理由，有人就是图千秋功绩，有人就是为青史芳，有人甘愿背负骂名，有人只求衣足饭饱。从心而择，正邪对错又有什么要？心中自在清明，方能剑指烈风，捍卫天地正。”

    李岩面愧，偏：“此酒受之有愧。”

也对天策充满了向往和好奇，正巧萧昊约李岩来喝酒，他便带了袁承志一起来。

    袁承志是第一次见萧昊，此前听李岩说了许多这天策统领的事迹，如今一见，竟只比他年些许，不由心生敬仰。

    李岩苦笑：“人如浮萍无，

    萧昊却已经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傲然对他：“自古什么英杰，什么草寇，无非千载虚名，但一颗真心却是任何东西都掩盖不了的。言语总归不能尽抒臆，惟愿李兄心中所存浩然气，至死不散。”

    袁承志见她一个女也这般朗，对李岩萧昊等人风仪更是仰慕。

    李岩有太多事不能放纵去了，他借着酒劲，眉锁，有些失意问萧昊：“萧兄弟可为我解惑？”

    他倾尽碗中酒，浇在脚黄土之上，溅起一片烈酒香。

    萧昊暂未作答，而是先看向了袁承志，“袁兄弟如何作想？”

    李岩二人如法炮制，亦是神凛然。

    他也是为了解开李岩的心结，因而不怎么在意行为拘束，架了一大铁锅在火上，里面煮着的烈酒，酒香满盈，引人中快意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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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娘端着大碗给他们搁在桌上，星索绕在腰间，边走边回笑：“庆功我不拦着，但你们喝多了可不要发酒疯！”

    萧昊冲他微笑，示意他们随意座。

    萧昊正是看中袁承志江湖经验不，有什么说什么，才让他先答，他接过话，对李岩：“李兄中有天，可看清楚了？”

    但这疤并没让人觉得可怖，反而给他平添了豪放桀骜的气质，袁承志在山中呆了十年，未曾有过什么生死际遇，见到这硝烟里走来的天策将军，一难言的少年游侠意气便被激了起来。

    李岩张了张，又陷沉思。

    萧昊盛起第二碗，豪气云：“这一碗，敬峥嵘山河，愿以一腔血酬谢九州日月，求得天海晏河清，盛世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