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隐瞒唐益知七夜一盏灯之事, 或许今日之局是另一番光景。

    但无论如何, 对同门刀刃相向乃至残害其命, 都绝非一句命运使然可以宽恕。

    如今的唐益, 早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小炮太了。

    “我查过唐门的宗谱，上至百代, 本没有任何名号与‘日天’二字相关的人, 坤伯把你当成夙莘那样的前辈, 唐师又竭力为你份掩饰, 堡中人都以为你是落在外的唐门旁系弟。这么费心混唐门, 该不只是想借斩逆堂杀人这么简单罢。”

    萧昊神复杂，否决：“你想多了，我对唐家堡堡主之位没有任何兴趣。”

    唐益顿了顿, 不知在想些什么，草草结束这个话题：“事已至此，又何须多言。”

    “你现在回醒悟还不晚。”

    “醒悟？”唐益笑了起来，底冰冷一片，“残害血亲手足乃至杀害者，当堕无间地狱；可我生来就在无间地狱，堕不堕又有什么分别？”

    他摸上了腰后的千机匣，手指停了片刻，才利索把它来，张开弓弦提在手里，“前面就是霹雳堂了，你隐功夫一，我可不会你。”

    萧昊默然半晌，浮光掠影消失在空气中。

    他最不擅跟唐益这人打，恶之事尽，也从不为罪过辩解，然而却总在一些莫名的时候多余的事，让人瞧不明立场。

    绝非善类，又是恶非恶。

    他们的心思，大概只有他们自己才懂吧。

    霹雳堂戒备森严，但唐益对这里十分熟悉，轻车熟路就到了堂主罗如烈的房间。罗如烈知他今夜去捉五毒兽，一直在静待结果，见他复命这么早，便以为他已得手了。

    “我真是小瞧了七少爷，比我预想中快多了。”

    唐益千机匣靠在肩，面无表：“唐丰撞见我诱捕五毒兽，被我杀了。”

    罗如烈拍掌大笑：“这唐家堡的嫡少爷也不过如此，连个庶都打不过，无怪没那个命继承唐门。”

    “堂主慎言。”唐益神微冷，千机匣对上了罗如烈，“唐丰死在我手里，不过是因为他顾念兄弟之，而我是个无之人。”

    罗如烈虽有不快，却也没发什么脾气，转而问：“五毒兽呢？”

    唐益放千机匣，轻描淡写：“在唐门。”

    罗如烈顿时就有些微怒了，“你怎么没把它带回来？！”

    唐益毫无波澜：“我要首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