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往他上朝的那条路上时，雪大了，星弈伸手一握，暗淡金光闪过，引一把画着漠漠黄芦的伞，又轻轻抚过小凤凰肩上的落雪。

    小凤凰回瞅他。星弈仍然是平日的模样，穿着红而近于黑的袍，上面绣着河汉星辰，看起来单薄而冷，透着一肃穆的威压，仿佛正是在说着生人勿近这四个字。

    小凤凰看了看星弈，又看了看不远的那一片稀稀拉拉的冬槐，奔伞瞅了瞅，又划拉了几枝叶，似乎有失望的模样：“那群白山雀不在了。”

    星弈跟过来，将伞移到他，随：“大约是这里太冷，他们去往别了，说不定在哪里租到了豪华树，现在过得很好。”

    小凤凰回问他，笑嘻嘻地戳了戳他：“微兼，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的样吗？就在这里。”说着，他嘭地一声变了小鸟，在星弈脚边蹲，抬起绒绒的小脑瓜，用那双无辜的豆瞅着他：“当时你一就认我是凤凰啦，以前别人见我第一面，要不就是叫我鹌鹑，要不就是叫我白斩或者鹦鹉，只有你一丝不差地把我认了来，那个时候我就知，你是我的夫君没有错。”

    星弈笑了，蹲去伸手摸摸他的：“那我还记得你当时混一群小山雀里，人家都认认真真排队，就你一只小鸟滥竽充数，冒充人家山雀，还绕个圈让我摸摸你，那时候我就该知你是只坏小鸟了。”

    小凤凰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小鸟不坏，微兼不，月老哥哥说就是这个理。”

    星弈：“……”

    星弈把他捉起来，低声：“好了，赶快变回来罢。”

    小凤凰很乖地重新变成了人形，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模样，刚变成人，他就被星弈拉了怀里，抱住，低沉的话音顺着腔微微震动，十分温柔：“让我抱抱你，有三个月抱不到了。”

    一句话差说得小凤凰掉泪，他憋住了，把在星弈肩膀上蹭了蹭。星弈察觉到他踮着脚，靠得有些辛苦，脆带着他在冬槐坐了来，安安心心地搂着他。两个人颈相拥，那把伞放在他们边，投温和的、明黄的影，如同灯火。

    片刻后，星弈：“三月前，我也没有想到我会和一只小鸟谈恋。”

    小凤凰闷闷地：“那你现在知了，你是不能反悔的。”

    星弈：“嗯，不反悔，你昨天还没回答我呢，我闭关三个月，你会不会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