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坐在北天的一株枯树画草稿，余光瞥见似乎有一只褐的雀儿飞了起来，随手摸一颗石一打，那雀儿就“啾——”地痛呼了一声，啪嗒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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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之后，两个人又回复到了以前的状态——小凤凰迅速地迫他认了亲，还粘着他不走，他也不赶。以前是什么样，现在便是什么样。

    那场撼动天地的浩劫当中，他和他的小凤凰不在一起。

    那雀儿落地后化成了一个人，有委屈地抬看着他。

    他便跟他约会，每天都在一起。

架凶猛，脑厉害，经常被人拿来提一提。

    他划了北天的一大片空地，预备竹，画了一把剑的草图，预备大婚当日送给小凤凰当惊喜。小凤凰替他装殿，说要为他每间房的房都画上一幅画。他为他画上绚烂的日月星辰，几笔描摹了一个背影，笑嘻嘻地拉他过来观赏。

    这就算是重逢了。

    那是诸神的终结，诸神的黄昏，雷火与飓风将九州清扫一空，只留伤痕累累的六土地。他们的半成品星盘被行祭应劫，女娲、炎帝、仓颉一个接一个地撑不住了，就此羽化，最后剩他一个人，反而与星盘相安无事。

    小凤凰的每天都在变，有时有时浅。星弈问过他一次：“为什么你今天又变了？我快记不得你原本的颜了。”

    星弈准备走过去，拾起他今晚的晚餐，等到起时才愣住了——

    小凤凰摸着被打痛了的翅膀——现在是手臂了，一抬是光潋滟，就那样澄澈地瞪着他：“你说过不会吃我的！”

    他以为他会迎娶一只小鸟，那只小鸟也是如此以为的。

    然而，火劫与雷劫替的劫难来得太早，让他们甚至来不及见对方最后一面。

    他其实知约会的人应当些什么，无非是牵手、亲吻、双修，两个人住一个里，便叫房了。

    火劫还未过去，看着有越来越多的人熬不去了，剩的人便在接连着手研究度过浩劫的办法。如来离开了他们，自己去寻渡化之，剩的人则提了一个有关星盘的构想，想要以神灵的星宿彼此克制，制约五行。

    那是星弈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小凤

    ——那一刹那，锥心刺骨。

    但星弈隐约知，有什么事不同了，兴许是小凤凰学会了化人形，以人形伴着他居多，而不再是像以前那样，圆的一只小鸟蹭着他不放。

    但他和小凤凰谁都没有提起，他们一直都没有牵手。后来有一回小凤凰生了他的气，说他太过冷淡，他匆匆忙忙地求了婚，用一大片竹聘礼，很奇怪的，两个人也依然没有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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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凤凰冲着他抖：“这个嘛，要取决于我买到的颜料的质量。好啦，不要和小鸟讨论这隐私的话题，今天你想跟我约会吗？”

    他张开五指，看见了他手心的透明晶石，里面杂着一丝纯正的赤金。

    星弈失去了所有意识，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刚好横在一堆尖锐的石空隙中。这些石尖利如刀，可偏偏就是他运气这么好，以几乎不可能的概率避开了所有可能伤及他命的地方。

    他还不知从看见小凤凰那双明亮透彻的睛时，就已经有什么事变得不一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