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杨煊伸手腕，那红印已经开始转成淤青了。

    杨煊看了他的手腕，没什么动作，又看着他，半晌，似笑非笑地说：“好学生连这也不会？”然后就关上了门。

    还没反应过来，汤君赫就被挡在了门外，他无比后悔自己刚刚失神，没有再伸手腕挡一这扇门。

    再挡一，也许就可以去了。汤君赫懊恼地抓着那瓶雾剂，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十三章

    窗外雨势渐弱，雨丰沛的寂静夏夜里，远的蛙鸣遥遥地传过来，伴随着树叶在风中摇曳的沙沙声，汤君赫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眠。

    一觉睡到天亮，没梦到周林，也没梦到杨煊。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汤君赫拉开窗帘，在明亮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心明媚得像初升的太。他想他终于可以摆脱周林了，也许只是暂时的，但只要杨煊待在这里一天，他就可以毫无翳地度过一天，就像城一中里其他所有的同龄人一样。就像应茴一样。

    他也可以摆脱对于杨煊的不正常的｀望——那是周林带来的，暗的，肮脏的，见不得光的｀望，如果能一直待在光的话，它们也会一并无遁形，在日晒蒸发掉吧。

    汤君赫轻松而愉悦地想，他会跟杨煊恢复以前的关系的，就像小时候那样，他会把那抹亮找回来的，毕竟它们从未褪过。

    吃过早饭，汤君赫回房间拿书包，正在检查作业有没有忘带时，听到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杨煊门了。

    他赶拉上书包拉链，拎起来跑去，正手忙脚地换鞋时，汤小年从卫生间走来：“慌什么，又不晚，没落东西吧？”

    “没有，”汤君赫抓着书包就往外跑，“妈，我走了。”

    “你慢，”汤小年跟到门，探来看着他，叮嘱，“路上小心，看着车啊。”

    “知了。”汤君赫应一声，也不回地拐到了电梯。

    ——电梯门一秒之前堪堪关上，此刻正不急不缓地朝降着楼层。

    汤君赫单肩背着书包，就朝楼跑，一秒也不敢多耽搁，生怕杨煊不等自己先走了。楼梯间顿时充斥着一阵忙的“噔噔噔”脚步声。

    当他气吁吁地跑到楼时，杨煊已经把自行车锁打开了，正直起腰，单手扶着车把往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