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说‘不用’，”汤君赫说，“反正我不说。”

    汤君赫自觉把这件事在脑里面理清楚了，这才放心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汤君赫吃完早饭，背上书包，先于杨煊了楼，早早地站在楼等他。他发现只要他能拦住杨煊，杨煊就不会介意载他去学校——杨煊似乎本就不在乎这件事，只要汤君赫不用那快的语调哼着歌，后座上坐着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是坐着一个麻袋，对于他来说都一样。

    “为什么？”汤君赫转看着她。

    “怎么就还不清了，”汤小年不乐意了，“阿迪达斯的，你知多贵么，心疼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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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是替你还的人你知不知，”汤小年力不重地拍了一他的后脑勺，“你怎么不知领呢，还跟我摆脸。”

    “我自己的人，我自己会还。”汤君赫写着单词说。

    汤小年拎着阿迪达斯的袋走商场，打算晚上让汤君赫把这些东西给杨煊。虽然嘴上说“人各有命”，但到底杨煊被取消省队录取资格这件事是起于自己的儿，这个人还是该还的，汤小年觉得自己这件事得很厚。

    “哎你这孩，你还没给呢怎么就知他不要？”

    可是疼归疼，她还是去收款台了钱。早上门前她特地看了一杨煊的运动鞋品牌，全都是经常现在广告上的大牌，哪一双都不便宜。

要求是不切实际的，汤君赫有理有据地在脑中行了一番推理——杨煊让他站在原地等着，那他就会一动不动地等着，因为他可以控制自己等待的行为；可是杨煊让他不许盯着他看，那他就不一定能到了，因为他无法控制自己无意识的行为。

    那天班之后，汤小年去附近的商场逛了一圈，找到阿迪达斯的专柜，买了一新款的运动男装和一双运动鞋。汤小年看着标价暗自咋，这一算来几乎抵得上她以前给人打工卖衣服时一个月的工资。

    “你还，你怎么还？你还准备给他当啊？”汤小年听他语

    “就是还不清，”汤君赫把转回去，继续写作业，“要说你就自己和他说，他不会要的。”

    “还不是省队那件事，”汤小年说，“咱们还给他，不欠他的。”

    这么上学？杨煊觉得有些好笑，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真是异于常人。

    第二十八章

    周林的案渐渐没了动静，警方调查多日，除了查周林之前确实是个有恋童癖好的小学老师之外，关于杨煊和汤君赫的作案证据却毫无展，最后只能得周林是因为违反通规则误闯红灯才遭遇车祸的结论，给他那个成日拉着警察讨公的妈了差。

    晚上，汤君赫正在自己的房间写作业，汤小年推门来了，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写了一会儿，然后摸着他的发说：“我今天去商场给杨煊买了一衣服和一双鞋，一会儿你看见他，跟他说一声。”

    但汤君赫还是会时不时地哼歌，曲调随着风向朝杨煊的耳朵里不住地钻。一开始杨煊还有些烦躁，到后来就渐渐习惯了，再后来他居然从中听了一些规律，譬如周一的早上是汤君赫哼得最快的时候，等到了周五，他似乎就蔫了，也不哼歌了，在后座闷不吭声地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才还不清。”汤君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