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样想着的时候，杨煊却突然停了来，转过站在原地看着他。杨煊带了个黑的罩御寒，颌掩在竖起来的领里，只一双微陷的睛，不带什么温度地看着他。

    汤君赫愣了一，他意识到杨煊在等他，于是他加快了步伐朝他走过去，走到最后几步的时候几乎要跑起来。雪地很，他又走得太急，脚一个趔趄，险些要倒的时候，杨煊伸手扶了他一，见他站稳又松开了手，转过继续朝前走。汤君赫跟在他后，尽力比刚刚走得更快一些。

    正当他走得有些吃力时，杨煊突然将那只一直在兜里的手朝他伸了过来。汤君赫微微发怔地看着那只手，他不确定杨煊朝他伸的这只手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正犹豫间，杨煊朝他转过说：“手。”

    汤君赫回过神，短促地应了一声，将手放到杨煊的手心里。杨煊握着他的手朝前走，步速也明显放慢了一些。

    走了一段路，汤君赫忽然声问：“哥，你开心吗？”

    杨煊瞥向他：“嗯？”

    “你的托福成绩很好，应该很开心吧。”汤君赫继续说。

    “没什么可开心的。”杨煊看着前面的路说。他的音一向有些冷，在这样的雪天里似乎显得更冷了。

    “你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你不也是，”杨煊侧过脸看他，“很开心么？”

    汤君赫想了想说：“如果是一年以前，我会很开心的。”还有半句没说——“可是现在遇到了你。”

    杨煊沉默了一会儿说：“离开总比留来要好。”

    他们走到了公站，天尚早，等早班公的人不多，车厢里空空，零星坐着几个乘客。尽已经坐到了车上，不需要再走路了，但他们的手还是牵在一起。

    公车开过两站，杨煊将罩拉到上，破天荒主动问了一句：“想过去哪儿么？”

    “以后吗？还没想过，”汤君赫扭看了看窗外的雪，又回过说，“也许会去个没有雪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