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的护士，伸手摘了罩，竭力稳着声音说：“帮我叫一外的孙副，三楼右拐第一个办公室，麻烦快一。”

    他脸惨白，把护士吓了一，以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赶忙应：“我这就去！”说着抬就朝三楼跑。

    不过一会儿，副主任医师孙连琦快步赶到，转看向汤君赫问：“什么事了？”走近了，才看清他脸煞白，嘴倒是有血，却是用牙齿生生咬破了渗来的血珠，上还带着齿痕，他转了话音，“——不舒服？”

    汤君赫无力地摇摇，一句话也说不来。往常难度再大的急诊手术也没见他打怵过，孙连琦的神中些微诧异，但他来不及多问，匆匆换好衣服了手术室。

    汤君赫坐在手术室外的金属椅上，额上涔涔地冒着冷汗，脸埋到手心里，无法自控地想要呕。

    杨煊被推来的那个瞬间在他脑里不断回放——被血浸透了的，还有闭着的那双睛。

    医不自医，打小就听过这句话，到这时才真的有了切会。了医生，到来，想救的人却一个也救不了。

    手术时间并不算多，一个多小时后，薛远山拉开门，从手术室走来。

    汤君赫听到开门的声音，抬看向他，想张问手术况，又被吊着的那气堵着，一时一个字也说不。

    “在关了，”薛远山朝手术室的方向偏了偏，神如常，“没什么大碍。”

    吊着的那气这才松了来，汤君赫艰涩开：“谢谢薛老师。”

    “该谢的是他命大，这要是打穿了心肺，神仙也救不过来。”薛远山掏烟盒，要去烟醒神，走到汤君赫旁边的时候停了步，问：“你家里还有个哥？从来没听你说过。”

    “同父异母，”汤君赫觉自己的牙在打颤，张还没完全缓来，得竭力稳着声音才能正常说话，“很多年没见面了。”

    薛远山更诧异了，挑眉：“看你那么挂心，还以为你们兄弟俩关系很好。”

    汤君赫勉扯一笑来：“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薛远山抬看他，笑了一声说：“那还连个开都不了，多大事儿，息。”

    待到手术完全结束，护士推着病床走来，见汤君赫还站在外面，招呼：“汤医生还在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