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病历写完，去堂吃完晚饭，然后到瘤科病房扶着汤小年去了楼园。四月中旬的园呈现一盎然的意，傍晚天气稍凉，但仍有不少家属陪着病人在廊中散心。

    汤小年走了几百米就觉得累了，坐在园的廊上休息，气匀了才问：“杨煊什么时候回来的？”

    汤君赫说：“不知。”

    “他不是一直待在国外？这次回来什么？”

    汤君赫又说了一句“不知”。他是真的不知，过去的十年杨煊了些什么，这次又为什么要回来，这些他都一无所知。

    他只知汤小年仍旧反对他跟杨煊在一起，否则她不会宁愿接受他跟其他男“看”，也不愿意接受他跟杨煊在十年后重逢——只是重逢而已，她就已经这样风声鹤唳。

    果不其然，半晌，汤小年看着不远的合树，叹了一句：“以前你们都小，不懂事，不了什么都过去了，现在大了，什么事能得，什么事不得，心里总该有些谱了。”

    汤君赫沉默了片刻说：“你不要多想，他只是恰好被送到了普济医院的外科。”

    汤小年却仿若未闻似的，仍旧接着刚刚的话说：“不说其他的，你们到底也是兄弟，这要是让别人知了……”话说到一半，她便自己打住了。

    两人一时都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天暗来，汤君赫扶着汤小年回了病房。

    刚扶着汤小年躺，病房外面就有人探来：“汤汤。”

    汤君赫还没来得及回，汤小年先声了：“麦泽过来了。”

    麦泽笑着走来，叫了声“阿姨”。

    “上次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汤小年说着，侧起来拿果，她对汤君赫的大学同学一向态度，而麦泽又了汤君赫八年的室友。

    麦泽的经历堪称传奇，上大学时就在校外组乐队，临床读了八年，博士学位到手了，临毕业前却签了一家唱片公司，转行摇歌手，跟医学从此陌路。

    麦泽接过一个橘：“别提了阿姨，那次是假唱。”

    汤小年还要说什么，医生过来查房了，后面跟着的那个小医生正是她几天前提过的那个“瘤科新来的小伙”。

    汤小年有意看向汤君赫，汤君赫却装作视而不见：“值班时间到了，我去办公室了。”

    小医生倒是很有礼貌，对着他叫了声“汤医生”，汤君赫了当作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