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给自己太多的余地和念想，直起说。

    “如果还有别的事呢？”杨煊也站起来，注视着他说。

    汤君赫避开他的神：“那也再说吧。”

    他走到门边拉开门，跟在杨煊后面走去。

    汤小年的况很不好，他在家里睡不踏实，这几夜索每晚都去夜里陪她。他害怕她哪天晚上趁他睡着，自己偷偷地走了。

    尽对于汤小年来说，早早地走要比死撑着跟癌症抗争要好受得多，但他还是希望她能活着。活着就说明一切都还没结束。

    几天前汤小年又经历了一次血压骤降的况，那天汤君赫刚正一台夜急诊手术，等到赶到急诊手术室时，郑主任正眉锁地行抢救工作，站在一旁的一助不停地给他汗。等到抢救结束时，他跟郑主任同时松了一气。

    第二天中午汤小年醒过来，勉喝一粥，问起汤君赫的第一个问题竟是：“当年你跟杨煊去的那个地方，是哪儿来着？”

    “斯里兰卡。”汤君赫愣了一说。

    “哦……”汤小年若有所思，“远的吧。”

    “嗯。”汤君赫说。

    “我这辈，还没过国呢。”汤小年倚着枕，衰败的脸上有些惋惜的神，“我二十岁的时候，杨成川也说要带我国，还没呢，就跟别人结婚了。”

    汤小年近来总喜回忆年轻时候的事，汤君赫就默不作声地在一旁听着。

    “等过几天我请了假，就买两张机票带你去。”汤君赫说，尽他知汤小年可能连过几天都熬不到了。

    汤小年只是笑，没应声，继续说起以前的事：“你们两个孩，那时候胆也真大，跟谁也不说，就自己跑到了国外。”她的声音很细很轻，像是随时有可能戛然而止，但她还是气若游丝地不停说着，“杨煊也就罢了，你啊，从小到大哪儿没去过，也敢跟着他，也不怕他把你卖了。”

    “我啊……我当时恨死他了，恨得牙，抢走我的儿，不安好心。”汤小年说到这里，又有气无力地笑了，“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听他的，他对你真那么好啊？比我对你还好？”

    汤君赫怕她力消耗过多，接了给她喝：“别说太多话了。”

    汤小年接过杯，没喝，目光看向别的地方，声音很低地说，“真是……兄弟俩好上了，怎么会有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