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将照片收起来，没让杨煊看到。

    公墓很快选好，葬汤小年的那天，汤君赫不声不响地着泪，把她的遗一件一件烧给她，烧到最后，那张被他带在上的照片也没拿来。他抱了私心，想让汤小年一个人净净地走，去了别的地方就重新开始，别再跟杨成川扯上瓜葛。

    墓碑上的照片是汤君赫选的，二十的汤小年穿着那件姜黄的连衣裙，笑得明艳动人，大概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末了，汤君赫跪来给汤小年磕了三个，再站起来时，他意识到他跟汤小年之间的牵连彻底结束了，往后他真的没有妈妈了。

    墓园设在郊区，风有些大，汤君赫站起来又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半晌，这才侧过脸跟一直陪在他后的杨煊说，哥，我们走吧。

    荒芜肃穆的墓园里，两个人牵着手，谁也没说话，静默着走到墓园门。

    后事全都办妥，离开城前又去陈兴家里拜访一趟。

    陈兴的太太听说两人要来，提前把屋里里外外地收拾了一遍，两人一到，她从厨房走来，连连叹都大了。

    “你陈叔叔总跟小姝提起你俩，说小煊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有多独立，君赫又学习多么好，哎哟，小姝就抱怨他说，谁让你生不来人家那样的？”陈太太笑着说。

    小姝是陈兴的孩，今年二，见杨煊和汤君赫过来，周末作业也不写了，从房间走来，躲在沙发上偷偷地打量他俩。

    “这是杨煊哥哥，这是君赫哥哥，”陈太太跟女儿介绍，“以前见过杨煊哥哥的，还记得吗？”

    小姝有些怯地。

    “大了。”杨煊说。

    “你们都大了，她也大了。”陈太太招呼，“坐啊，你们坐沙发上。”

    杨煊坐来说：“比小时候变漂亮了。”

    “你这样说，她要兴死了。”陈太太笑，又说，“有什么学习生活上的问题都可以问哥哥，你们聊着，我去饭了啊。”

    小姝想问也不敢问，等到陈太太又回厨房饭，才有些脸红地好奇问了句：“哥哥，你们那时候在一个班吗？”

    杨煊正转和陈兴说着话，汤君赫便看着她了。

    “是一中？”

    汤君赫又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