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字伐燕，以他的，多年筹谋、伏线千里，不让燕王败名裂，是不会罢休。此一番摊牌余木的份，怕也是给燕王最后的机会。若余木继承燕王爵位，收了燕王党羽狼野心，还有一线生机。

    留在京城……待薛成钰收网之时，怕是天翻地覆，无人生还。

    这些话薛成钰都没说，只是徐禾猜也能猜到，所以他特别气：“——你在京城杀机更多！”

    为什么要那么倔！

    ——你留在这里，份尴尬，危机重重，就是徐家也未必保得住你！

    而一想到余木这样不顾生死的原因是自己。那生气又换成一心疼和叹息，甚至怒其不争的恼怒。

    徐禾不想他，于是放声音：“你回去吧，燕王很你母亲，也会很疼你的。之后你会遇到很多对你很好的人。对你来说，现在燕地才是最好的去。”

    余木当然知，份昭告天后，燕王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说那些话，只是不想走，又不想徐禾太过自责而已。他垂眸：“您不用担心我。”

    徐禾看他：“你好像一直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余木沉默不言。

    徐禾转，望了一窗外，月光汤汤。

    他今日午后中，才想起了很多的事。

    想起静心殿前让大胖娃使劲欺负的脏小孩。在乌篷船上拿着一束不知所措。

    国书院外被人诬陷揪着扇耳光，最后却连报复都颤抖。一句谢谢都卑微不敢说，又为一张纸寒彻骨的池里。

    一位地被人付，其实并不是一愉悦的受。

    徐禾目光清凌凌看余木：“你为我舍生死，是因为我曾经救过你吗？”

    余木没有回答，是吗？不是吗？他自己都不清楚。

    徐禾气笑了，“你想留在我边？”

    “是。”

    ——哪怕留在这里死路一条？

    ——行！你不当命的命，我替你珍惜。

    徐禾的声音极其冷漠：“可我不想！”

    他从来没想过，幼年相识、互恩互助那么多年，结局要用这样惨烈的方式来结束。

    徐禾认真看他，用一很严肃的语气：“如果知救了你会是这个局面，我当初都不会看你一。你听清楚，我不需要人为我生为我死，也不缺为我赴汤蹈火的人。将军府上上那么多仆人，我随便指使一个去送死，都没人敢拒绝。”

    “但我不想，我边从小到大都没个仆人，因为我不喜不平等的关系。所以，在我边，除了膈应我，你还能什么？”

    “我也不需要你的喜，我有爹娘有兄，十岁就有女人追，本不缺慕者。何况你是个男人，我不是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