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回怕是真后继无人了。”

    徐禾一愣，随后懂他说什么，笑起来：“话别说那么早啊，指不定又一个奇才呢。”

    徐星予摇摇：“不会再有了，步惊鸿都快成为军中的传奇，哪那么容易替代。”

    徐禾敛了笑意，没再继续说话。

    徐星予在兵掌司武选、甲械。在帮他对名单时，徐禾偶然瞥到一叠文书，有张图。他一愣，把图纸拿了，越看越熟悉，上面是个弓弩的简图，但是纳弓的匣却另有乾坤。徐禾举起图，认真观察，弓匣被设计成一个暗，借弹簧张力发，旁边还有主人凌厉简洁的字迹代了张力和程。

    “这是什么……”徐禾傻了。

    徐星予抬看了，也惊讶：“这不是你的图么——你都不知？”

    徐禾手指挲着纸的边缘，愣了，这个的心原理基本上就是他的那个小盒，甚至数据都相仿，只是他本就没印象，也没想过把它用到军事上来。

    徐星予看自家弟弟那茫然无所知的样，笑起来：“你记怎么变那么差了，不久前工拿过来的，署名就是你，爹知后，还来信给我夸了你一番。不过我们都知你淡泊不在意这些虚名，就没多问。”

    徐禾尴尬地笑了起来。

    觉得纸拿着都有些磨手。

    想起那个草木风摇、月明星稀的夜晚。少年的薛成钰容颜清冷，垂眸，一字一句，要求他不要声张。渐渐大，他也明白了薛成钰当年的用心。在中是非之，无论于什么目的，他捣鼓那个玩意都是很危险的。

    那个看起来不烟火的少年，其实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用一不被察觉的方式默默保护他。甚至，也不单单是保护，薛成钰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包容他，愿意却倾听他、赞同他。从小相识至今，也不是一能磨灭的。

    徐禾问系统：“……我要是拒绝他，我们还能继续兄弟吗？”

    系统很诚恳：“抱歉宿主，不过，我劝你不要这样。”

    徐禾想了想，也叹气，“算了。”

    他当初对步惊鸿能狠心，除却担忧他的命之外，还有一小分原因，是并没有把他的那份当作是。他觉得步惊鸿对他更多的是恩、仰慕，因为在小时候那么艰苦黑暗的环境里，他朝他伸手，于是那个小傻就把他当信仰当了真。

    犹如对待神明的虔诚，灼到让他整个人僵。

    不顾生死、不顾一切。

    徐禾想：不值得啊。

    步惊鸿是边没有特别他的人，才会孤注一掷地把所有寄托在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