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探查山寨的事说来简单，实则是将脑袋悬在腰间的，若是稍有不慎被对方发觉了，想从千余人的匪寨中周旋生还简直难比登天。冯远对定王忠心，又是斥候，自请寨并不奇怪，阿殷也是有旁的原因，可元骁是丞相之，这回跟着剿匪，无非也是沾沾功劳，怎的却要这般危险的事？

    “已经很好了，其他姑娘都没胆量上来。”定王知她要说什么，只指着方，“到时候剿匪，要选功夫类萃的从这边潜上来，你走了这一趟，必要将地形牢记在心，回好叫人画舆图。”

    必须早探明形赶回凤翔，多耽搁一日便多一分变数，他不想阿殷被任何人捷足先登。微寒的夜风动衣袍，他同冯远换个神，循着暗偷偷潜了山寨。

    哨楼里的土匪们还在喝酒，开起了俗的玩笑，元骁瞧着阿殷跟在定王后，拳微握，断然收回视线——

    俗语说上山容易山难，概因上山时虽费力，却能贴崖璧攀援向上，睛盯着峰，心里脚底都会踏实。山时向外难免前倾，睛盯着底的断崖，心中极易恐惧。这时候不止考验功夫，还考验胆量，若稍稍怯，脚不慎打，便可能跌落悬崖，闹大动静。

    月他的廓毅冷，神却依稀熟悉，阿殷微怔。

    阿殷原是侍卫份，如今却要被定王照顾，微微赧然，“是卑职……”

    他心中有了数，转见阿殷微怯意，便：“我开路，你跟在后面。”

    “别防守严，绕太远费时间。”他安似的在她肩拍了拍，“只跟着我走，别往看，只看两三丈的路。脚控制好力，不能打，更不能踩塌山石。”

    第24章 10.19

    两人不再耽搁，定王在外行军，也曾走过这般险峰崎，选定落

    “不能换条路吗？”

    阿殷有意外，诧异的看向元骁。

    这便是探路的意义所在了，阿殷上山时就已将路熟记于心，当即抱拳，“殿放心！”

    丑时已经过半，再过两个时辰天光就会大亮，届时这山寨上便能瞧清远近动静。为免打草惊蛇，定王不再逗留，嘱咐元骁和冯远多加小心，便带了阿殷悄然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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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神了心事，元骁垂目瞧着她，只沉声：“护好自己，切勿犯险。”

    山风呼呼刮过，她抬看着定王，那位正俯打量面的势——云层渐渐的散了，又有月光漏来照在山崖，崖璧虽陡峭，却是层层相叠而上。上山时腾挪跃，每回不过丈余的度，所以在险峻之，只能小心翼翼踩着极仄的地方前行。往时自然不能再往仄落脚了，好在这回不限丈余的度，但凡控制好了力，个两三丈也不成问题。

    这原不该是都督府司对侍卫说话的语气，哪怕元骁可能觊觎她的容貌，也不该是这样……

    阿殷从前也曾在京城登山游玩，却不曾走过这般险峻的山峰。

    定王瞧了他一，没再反对，“量力而为。”

    而阿殷走至悬崖边时，倒了凉气。

    任她有多大的胆，一回走这般险峰，难免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