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里面装了什么，想要推辞，然而瞧定王已然执笔忙碌，不敢再打扰，只好行礼：“多谢殿。”

    了政知堂后先将檀木盒放在值房，阿殷便往常荀送那信筒。

    比起定王的冷淡，常荀显然对薛姬的态度抱有好奇，慢慢拆着信筒，问：“那位大人被安排在闲阁外，可有反抗？”

    “薛姑娘不曾反抗，只是叫我转告殿，让他早些宣召叙话。”

    常荀靠着椅背，啧啧称叹，“也算是识时务。吩咐人简薄招待，不许旁人接近，不许她离开，也不许帮她传话。熬上十天，她自然就变乖了。等咱们剿匪回来，正好用得上。”

    “这位薛姬……”阿殷瞧着常荀的神，小心探问，“很要么？”

    “姜玳看重的人，自然是要的。对了，回去提醒陶将军一声，你那位舅舅若是探问关于薛姬的事，一概不理。她是东襄人，却不是什么将领之女，别看她得漂亮，其实满腹蛇蝎，跟她沾得多了会倒霉。说起来——”他还不忘夸赞阿殷一句，“像咱们陶侍卫这般心地善良的人，是很少的。”

    阿殷忽视了最末那句，只：“谢司提，卑职记住了。”

    辞别常荀后在去找魏清，就着地图将该说的都说罢，忙碌至夜时总算闲了些。今晚并非阿殷值夜，她回到值房，一就瞧见了定王给的檀木盒。先前满心揣测，此时将门窗都掩上，开了铜扣，便见里躺着件玉白的衣，抖开来看，却是织得极细密的甲，质地柔韧牢固，寻常刀枪轻易刺不去。

    翻遍了京城的兵铺，也寻不这样上好的甲。

    屋里尚未掌灯，昏暗的天光，阿殷捧着甲，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

    八月二十三那日，阿殷穿了甲，腰携弯刀，天微明时跟着冯远悄悄了凤翔城。

    城外晨风料峭，前儿一场雨后天气更冷，此时骑驰过官，掠过脸颊的风冰凉。

    好在如今天气转晴，她跟着冯远潜伏在铜瓦山，倒免了冒雨隐藏的苦楚。这半年她除了练好手，也会跟冯远讨教些潜伏藏之类的本事，如今跟着经验老练的冯远，自是行踪隐秘。铜瓦山的防守果然比上回严了许多，巡逻的山匪添了两拨，阿殷跟冯远藏至月上柳梢，才悄无声息的到了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