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定王盯着她，“我们从前可曾见过？”

    这问题听着耳熟，阿殷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是在凤翔的时候，有次从百里来，定王喝多了酒，也这般问过。

    她从前何曾跟他见过呢？在京城十五年，她只是个临郡主想要极力抹灭的庶女，他却是尊贵的王爷。回相见还是在那次球赛上，她拼尽全力打好球，只为能博得他一丝注意，他却带着隋铁衣去赛，半多余的神都不曾分给她。

    若说前世，倒是见过的。

    那时候她已是十八岁，早已定了婚事。那年天陶靖在京中上番结束，临行前带她去城外游玩，在满坡桃小住了几日。彼时嘉德公主也在那里，瞧着阿殷术和功夫很好，两人颇为相投，相与过数次。因定王是陪同嘉德公主前来，便也有过几面之缘。

    然而那也只是几面之缘罢了，她知他是定王，他却连她的名字都未必知。

    只是可惜了，那片桃开败的时候，北边战事突起，陶靖战死，继而便是京城中那一场变故，令她刻骨铭心。

    阿殷迟缓的想了好半天，脚有些发，意识的便借定王手臂的力，勉站稳。

    “从前并没见过。”她借力之，几乎是整个人靠在了定王的手臂上，语气却是笃定的——这半年观察，她确信定王并不记得那些事，那么两人自然是没见过的。

    定王瞧她着实喝得有些醉了，任由她抱着手臂，另伸了手去扶她。

    真的没有见过？定王皱眉。

    是了，即便是那些荒唐的梦境里，那个人也比她年许多，风姿神采都比十五岁的少女更加夺目。梦境缥缈荒唐，无据无由，他心底生的幻像，她又怎会得知？

    定王扶她走了两步，阿殷抱着他手臂也走得东倒西歪，没奈何，定王只能伸臂将她揽在怀里，打算送她回屋。她的材就算比之同龄姑娘修些，比起他还是低了不少，靠过来的时候，正好在他前。发间没有珠钗金翠装饰，定王垂目时只能看到她心的乌发玉冠，那柔的玉质如同她的肌肤……

    也不知是酒意促使，还是这念潜藏已久，鬼使神差的，定王竟然伸手扶住了她的侧脸。

    手腻温，合着贴在腹前的段，竟叫他脑海有片刻空白。

    阿殷茫然抬，“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