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只听有个丫鬟喊：“快看！龙舟

    “啐，你也不害羞，这话也敢说。”

    “小，您看，那是三爷吗？”

    金媛打扮得很挑，穿着洋红挑金丝的褙，玫瑰的月影裙，上着的就是那支多宝镶珠的金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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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粽，玲珑便带了杏雨走到画舫一侧，透过半开的格窗看向河岸的风景。只是今天岸边的人太多了，黑压压人攒动，也没有什么风景可看了。

    金妤只有七岁，这会儿跟在宋氏边看打吊，金媛和闺秀们小声聊天，不时发一两声笑。

    龙舟赛的起在河神庙，距此约有三十里。此时已过巳时，想来龙舟们都已发了。

    那条船就是江河上最常见的，小而陈旧，这少年的衣著也很随意，古铜的面庞，剑眉星目，但他站在那里，却如同这上午的光，耀夺目，光彩照人。

    画舫上除了金家女眷，还有十几位官宦家的太太小。妇人们打吊，闺秀们便坐在画舫的格窗前，嗑瓜聊闲天儿。

    玲珑见他望过来，连忙走到画舫的另一侧，却见不远正有一叶小舟驶过来。

    “嘘，他看向咱们这边了……”

    河面宽广，岸边搭了彩台，这里也是龙舟赛的终。彩台对外一拉溜停了十几只画舫，这里是天脚，还没有哪位大人胆敢明目张胆置办画舫，因此这些画舫大多都是商贾之家的，金家女眷们所在的画舫便是金家东府的。

    方才还在聊天的闺秀们不知何时也看向窗前，她们也看到了小舟上的少年。

    “京城大人家的公我都见过，从没见过他呢。”

    玲珑顺着杏雨指的方向望去，见隔了不远还有一艘画舫，几个年轻公站在船舷上，正向对面的彩台指指，其中一个穿着淡青直裰的，正是她的兄金烽。

    “哪有，人家只是掉转船而已。”

人山人海，到都是看闹的人们。

    金烽既然在，那许一定也在这里，想来金媛是想当着许和一众太太小们，让她金玲珑丢脸吧。

    玲珑环顾四周，却不见大伯家的两位堂璇玑和琳琅，这艘画舫是金家的，画舫上的客人却都不认识。

    有丫鬟端来一碟粽，杏雨给玲珑剥了一个，放在白瓷小碟里。粽是糯米红豆枣馅的，玲珑从不挑，但和很多小女孩一样偏甜，一个粽几便吃。

    顷刻之间，玲珑已经猜到金媛要什么了。金媛也不过是十四岁的小女娃儿，又是被惯了的，她的心思并不难猜。

    玲珑刚刚这样想着，就看到了许，他刚从船舱里走来，和金烽说了几句话，便看向金家女眷们所在的画舫。

    玲珑上的鹅黄缠枝纹短褙、粉红综裙，还是前几日为了迎接许家来人时新的，她年纪幼小，个比金媛短了半，站在金媛后并不起。那几位闺秀看到她先是一愣，便相互看了一，却也没有和她搭腔，她们和金媛相熟，想来都已猜到她是谁了。

    “咦，那是谁家的公？”

    比起停在河面上的这些画舫，这叶小舟并不起，三个人在船舷上迎风而立，站在中间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面清冷，玉立，衣袍被风得鼓起来，远远望去，似是随时都要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