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杏雨：“母亲这两日还好吧？三哥有没有来给她请安？”

    那是容园的塘，面上还盛开着紫红的睡莲，婴儿幼小的，也和这些睡莲一样，安安静静浮在那里，他永远不能大，也永远不知这世上的乐悲忧。

    琳琅用帕替她额的汗珠，又把素缎的夏被给她抻平，这才说：“你都烧了两天了，好不容易才退烧。”

，一醒过来，见是小回来了，松了一气：“我的好小，您怎么才回来？”

    玲珑暗自己的怎么这样弱了，天气炎，她也不过就是用稍凉些的洗了，就病倒了。

    “都怪我，不该让您用凉洗澡，我就该再去多烧上一壶。”杏雨乌青，显然这两日都没有睡好，说话时圈儿又红了。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杏雨连忙扶住她，在她后垫上蓝杂宝卷云暗缎靠垫，让她靠得更舒服。

    杏雨去，从外间的小炭炉上拎来壶，往早就准备好的红木描金浴桶里添了。

    “那日小

    “这是怎么了，四您怎么在这里？”

    她想把婴儿抱怀里，却被一双手夺过去，她追去，就看到婴儿小小的，浮在塘里。

    “三哥知我病了？”

    她忙喊：“行了，谁都不怪，是我自己的事，我饿了，快端些吃的来。”

    “不多，有凉，您稍微浮汗，天亮了我再去到大灶上要给您好好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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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浣翠和沁绯捧了脸盆和巾给她了脸，又用香茶漱，玲珑要床，琳琅没答应，让她留在床上好好休息。

    杏雨撇嘴：“三爷哪会来呢，倒是许家二爷听说大太太也在庄里，便和另外两位爷一起来给请安，就在院外面被三爷拦了，说什么五小也住在这里，瓜田李，和外男不小心遇到就不好了，是把三位爷全都婉拒了。什么不见外男，他明知五小正在病着，不会屋遇到外男，分明就是不想让人知大太太有病。”

    杏雨这才不愿的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往木桶里洒了把茉莉。

    玲珑笑：“我晓得了，你快去睡吧，唠叨得像个小老太太。”

    那是一个人，一个脸上盖着桑纸的人，桑纸被凝固在一起，形成一个厚纸壳，她颤抖着双手把纸壳揭开，里面的是婴儿苍白的小脸儿。

    “我病了？”玲珑诧异，她觉只是睡了一觉，了一个不好的梦。

    玲珑叹气，她早就猜到金烽会这样，倒也没有什么可气愤的。

    王二媳妇煮了碧梗米粥端过来，玲珑喝了一碗，被琳琅拉着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她心里挂念着母亲，琳琅一走，便立起来，换上家常穿的月白缨络纹素缎小袄，翡翠挑线裙，睡得蓬松的秀发重新梳了，扎了双螺髻，照照镜，一张小脸有些苍白，倒也没有清减。

    “外面凉快，我多耽搁了一会儿，你快去睡吧。”玲珑把袋锁箱笼，脱满是土的夜行衣。

    玲珑简单冲洗了，倒便睡，今夜她是真的累了。但她睡得却并不安稳，她了一个可怕的梦。

    发烧？

    玲珑惊叫着醒来，满脸满都是汗，床边守着一堆人，她听到琳琅的声音：“阿弥陀佛，终于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