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里只有冯氏一位主，又是个病着的，人们天一黑就全都睡了，只有几个值夜的汉玩着小牌，偶尔来转悠一圈儿。

    石二慢吞吞站起来，小孩就是小孩，你说你跑那么甚。我不带着你，你也走不了。

    原来如此，玲珑还记得那件事。那时她和石二初识，石二为了在她面前显摆艺胆大，愣是把公公家里的砂锅给端了来，里面是刚刚煲好的竹荪汤。

    这觉偶然一次还有神秘，次数多了也就味如嚼蜡，会不到半分成就。

    想不到石二偶尔也很好说话，玲珑喜望外，转就往外跑，边跑边喊：“徒儿谢过师父。”

    所以这个时候，适当的拍拍他的就非常重要了，简直就如日行一善，与人玫瑰，手有留香。

    石二怔了怔，小家伙溜须拍，原来是为了他娘。

    他随手把荷包怀里，想着回还给小球，他一个当师父的，总不能抢小徒弟的零嘴儿吃吧。

    他独来独往，也没有朋友，偷来的东西又全都藏起来独自品评，无论了多大的案，偷了多么珍贵的件儿，别人也不知这是他的。

    玲珑在这里时，也没有勉，却让她们夜里睡觉时不能把耳房的门关上，只隔了一布帘，冯氏这里有动静也能听到。

    玲珑早把石二的脾气摸清楚，这人倒也并不难于相，偶尔还会很大方。若说这人有什么病，除了他自鸣清看不起金家（其实玲珑自己也反金家的，可是别人看不起，她又觉得不是滋味。），那就是喜别人溜须拍夸他有本事了。

    多日没见，兔大了一些，墩墩的，养得光。

    冯氏时常发作，每次发作都是喊打喊杀的，一来二去，谁也不敢给她值夜，担心半夜睡着时被她掐死。

    那夜倒也顺利，师徒二人轻而易举便了城门，和在安次镇时一样。在他们后，整支小旗的人全都跪倒在地。

    石二却说得轻描淡写：“就是上次在司礼监掌印太监公公宅里顺手拿的。”

    玲珑来到母亲窗，把丽纸破一个小，向里面偷看去，见母亲侧躺在半旧的架床上，盖得严实，睡得也很安详，床前一盏昏黄的小灯，朱抱着兔正在打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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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看来，显然朱是不放心的，又不敢一个人在

    “师父，您真本事，功夫好光也准，徒儿佩服得五投地。次再有这样的好东西，您也顺手给我拿一枚吧，免得哪天我被巡夜的守城的抓住，也丢了您的脸面。“

    庄人家睡得都早，玲珑和金烽都在西府，琳琅今日随父母去给金老太太请安也没回来，因为书院里放假，寄住在此的许和两位学也都回了京城。

住了，可为人也算老实，真若是换个更厉害的茬。怕是还不如这样。

    “那咱们这就走吧，西岭倒也不算远，天亮前赶回来。”

    他这才发现手里还着那只小啄米的荷包，忍不住翻来覆去看了看。见上面的刺绣致绝，童稚有趣。上面的两只小像是有灵气一样。

    快到庄时，玲珑从上来，石二倒也没想着跟上去，只是让她快去快回，他在一棵老槐树等着她。

    “师父，您偷的究竟是谁的腰牌，为何他们会这般恭敬？”玲珑艳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