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杏雨在这里见过他，玲珑知他回到京城了，还以为今天他一定会在。

    晚上，闹一天的西府终于平静来，玲珑摘过节的绉纱，脱上的衣裳，换上夜行衣，提上盒，悄悄溜府过。

    没有石二的腰牌，她是不能在夜晚城的。

过宋秀珠，才敢陪她来。

    宋秀珠看了一，又看看晖堂的女眷们，不但没让人去叫金妤过来，反而对金媛：“你若是不想理玲珑，就去找你四叔家的三位妹，不要总跟着我，让人看到，传扬去，影响你的闺誉。”

    这觉似曾相识，

    玲珑想着想着，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原是想求石二带她去看母亲的，今日是中秋，她舍不得母亲一个人孤零零住在庄里。

    杨嬷嬷心里暗自盘算，她虽是望荷园的事婆，可这三小就不是明白人，跟着她迟早也会像王嬷嬷那样，被发到庄里去，还不如早些找机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母亲思念儿女的时候，会否还是坐到兔窝那里，抱着兔儿唱儿歌。

    宋秀珠说完，便带着几个丫鬟去灶上查看了，把女媛留在晖堂里。

    她垂丧气，跟在宋秀珠边，可偏又看到金妤正和玲珑、琳琅说话，她对宋秀珠：“妤儿怎么这样不懂事，您她。”

    金媛跺跺脚，嘟哝：“我娘这是给吓破胆了，都不敢让我跟在她边，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母亲神好的时候，会记起以前的事，记得小时候的哥哥和她，也会记起刚生的弟弟。

    今日过节，府里很闹，她原是想换上新的那桃红绣黄芙蓉的褙。杨嬷嬷问过宋秀珠后，给她换上的是件湖蓝的提褙。

    不是换了地方，而是换了掌家的人。

    “大晚上的，我还以闹鬼了。”

    “可我以前也是跟着娘亲的，也不用这样躲躲藏藏。”她就是想不明白，这也不过一个多月，她从望荷园来，这府里怎么就像换了一个地方。

    她来到浚仪街，看到门上挂着锁，便失望地皱起眉，用钥匙开了门，一直来到第四院里，坐在庑廊的人靠上，抬看着暗蓝星空上的那明月。

    若是以前，金媛才不怕被人听到，可现在不行，她可不想第三次被禁足。

    耳边蓦然响起一个声音，把玲珑吓得肩膀颤了一，然后她便看到石二那张面无表的假脸。

    杨嬷嬷吓得忙把她拉到一边，小声：“咱家老太太、东府大太太、就连表姨太太和老太太娘家的亲戚辈都在这里，您总和宋太太在一起，会让人以为您是跟着姨娘大的，传去对您不好。”

    石二也是这样，悄没声息，便现在她面前。

    金媛心里有气，对杨嬷嬷：“谁让你去问过我娘亲了，给我了这打扮，丑死了。”

    杨嬷嬷也伺候了金媛一阵，知这位三小不好相与，任由她数落，只是提醒她小声音，莫让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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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她回到京城，母亲再也没有见过她。

    来到晖堂，就看到玲珑已经先到了。上是鹅黄缀珍珠绣柿纹的妆褙，粉红的面裙。梳着单螺髻，上只了两支珠钗，站在那里，亭亭玉立，愣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