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目光正在看向她，她转过去，便看到了玲珑。

    玲珑的眸黑白分明，如同两泓清潭平静无波，但却透着冷冷的寒意，金嫦忍不住打个寒颤，她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玲珑，那冰冷的目光宛如传说中的万年寒冰，让她置冰潭。

    和珊瑚她们不同，冯氏事时，金嫦已经八岁，但她那时也只知三伯母疯了，玲珑是疯婆的女儿，所以她才会和妹妹金婉一起欺负玲珑。直到今年来到京城住容园，她才从焦氏中得知冯氏不但疯了，还亲手把儿扔容园里的那个小池塘。

    昨天她和那个叫玉竹的丫说了很多话，她猜到这些事陈氏肯定不知，若是让陈氏知玲珑的生母是这样的人，像真定陈家这样的世家最是重视，玲珑有个这样的生母，她的也不算清白了。陈氏以前是不知，现在知了，定会厌恶她，避而远之。

    她真是这样想的，但是她也没有胆把这件事说来，她只是和玉竹说，若非是三伯父心，三伯母早就被判斩立决了。玉竹闻言吃惊地看着她，言又止，而她也恰到好不再说去。她知玉竹会把她说的话带给陈氏，而陈氏肯定会去查，虽然当时的丫鬟婆全都给办了，但陈氏真想查还是能够查到的。

    可是今天这件事从郑嬷嬷嘴里说来，就完全变了样，以致于初时她甚至以为郑嬷嬷说的另有其人，直到祖母咒骂焦氏，她才醒悟过来，祖母和郑嬷嬷中那个要祸害三堂兄和整个金家的人，就是她。

    玲珑也想不到金嫦会对玉竹说起这件事，她原以为金嫦多是在玉竹面前搬是非而已。

    她直勾勾瞪着金嫦，珊瑚还在问她：“五，我以前就问过娘亲，她说五堂兄早就死了，您见过他吗？”

    她见过，她当然见过，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但是她还记得那个白白胖胖的婴儿，她是她的弟弟，没有来得及大的弟弟。

    她当然知金家人把弟弟的死因盖住了，否则祖母也不会这样讨厌她。就是因为冯氏杀死了儿，而父亲和大伯父商议后，对冯氏一没沉塘，二没报官，反而用个院供养起来，这才令金老太太有气无撒，把对冯氏的所有恨意全都转移到她这个孙女上，任由焦氏整治她。

    金嫦不是金媛那样冲动的人，她有她的算计，她的胆再大，四叔那一房没有男丁，如果扯上金烽或金家任何一个男孙，都会被认为是四叔四婶嫉恨侄儿。这中间的冲突，已过及笄之间的金嫦难不知吗？

    玲珑看到金嫦的手在簌簌发抖，她害怕了，但是她的波里却带了丝迷芒，像是难以置信。

    玲珑心里一动，又看向郑嬷嬷，郑嬷嬷似笑非笑。她忽然恍然大悟，或许金嫦在玉竹面前真的只是在骂她，只是有些话传到大伯母耳中后，被巧妙的引申了，再由郑嬷嬷中说来，便完全变了味。

    大伯母聂氏，真的是个厉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