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才知，芬娘的男人名叫张生，不但是他们庄的事，还是冯氏在山东三家田庄的总。张家是山东人，原是佃，到了张生祖父时，已置办了百多亩良田。但是张生的父亲不到二十便去世了，孤儿寡母，在家里很受欺负。好在张生念了几年书，他娘狠狠心，把他送到冯家庄里打杂当学徒。他为人实在，又很聪明伶俐，不到二十岁便能独挡一面，事冯新看着喜，收他了儿。

    玲珑一门，就见两个小男孩更在伸探脑。一个六七岁，另一个四五岁，都是剔着光。留着茶壶盖的一块发，上穿的都是茧绸的夹袄。一看就是殷实人家的孩。

上了李升的车。直奔甜巷。

    她亲手扶起芬娘：“你就是芬娘吧，我还记得小时候你经常抱我。”

    这才抬看向刚从大门里来的人，她见过杏雨，这会儿看到杏雨边站着个小，穿着粉冰梅暗纹湖绸褙，湖蓝八湘裙，梳着双螺髻，了朵粉黄心的绉纱。多十二三岁，一张小脸欺霜胜雪，如同初夏时晨起绽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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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后，冯氏就把芬娘许给他，正好有个庄的事年老返乡，冯新就推荐他了那个庄的事。

    芬娘看到这张脸，心里一震，噗通一声跪了去：“是五小吗？您真是五小吗？”

    芬娘是冯氏贴大丫鬟，嫁过来时有一所三宅，一千两银的陪嫁，这还不算冯氏给她的添箱首饰。张家人对这个京城来的儿媳

    玲珑猜想这应该就是芬娘的两个儿了，她正要问，就见从里面来一个妇人，二十七八岁，穿件盘领对襟素面妆褙，上是镶玉葫芦的银簪，把两个小一手一个拎住脖，斥：“一规矩也没有，让人笑话。”

    芬娘便：“乡孩没见过世面，五小别笑话。”

    玲珑笑：“你已经嫁了，就不要再婢婢的了，这是你的两个儿吧，都这么大了。”

    那汉闻言连忙跪，芬娘又把两个儿也推到地上，跟他爹一起给玲珑磕。

    一次他跟着事冯新到京城来，冯氏看着这孩不错，又听说他家只有一位寡母，便让大事好好栽培他。

    正在这时，一个三十的汉从里面来，对芬娘：“浑家，哪有站在院里说话的，还不快带着客人屋去。”

    待到了屋，芬娘的男人便带着两个儿到院里去了，只留芬娘陪着玲珑说话。

    两个孩有些害羞，刚才还是上窜，这会儿反倒藏在芬娘后不敢来，只是偷偷看着玲珑。

    说着，她拿两只金锞，每人赏了一个。

    听这汉一山东音，玲珑便猜到这是芬娘的男人了，果然听芬娘说：“当家的，五小来了，你还不快给五小磕。”

    芬娘抹抹泪，涩声：“婢不知小从江苏回来了，若是知了，一早就回来给您磕。”

    甜巷因为住了李升，又有了芬娘一家，显得闹许多。

    玲珑知她和母亲冯氏得很像，而且杏雨就在边，芬娘能一认她来不足为奇。

    玲珑见这汉虽然声大气，却是个懂事守规矩的，再看芬娘的穿打扮，不像是普通庄人家，便知她过得很好，母亲果然给芬娘找了一个好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