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太太：“就是她。董家二|看到还有一个女，还以为是二爷……当即便动了胎气，还没等送回府里。便见红了……了这么大的事，想瞒也瞒不住了，左夫人要向二|娘家待，可给人外宅的女都是没有卖契的。也不能发卖，只是让人先看起来，想让人吓唬她们，先前的那个女就给吓到了，惊慌失措说自己是良家女，便说了金家……“

    金老太太拿起红木镶玉面福禄寿炕桌上的豆青绿釉茶盏，品了一，才发现里面的茶已经没了。

    “……老大、老三，你们打死也想不到，那嫦儿藏在董家二爷的外宅里。”短短两句话，金老太太几乎是使全的力气说来的，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的儿，她都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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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老太太虽然一直住在吴县乡，但她主持中馈多年，风风雨雨见得多了。寻常时候，她发火也好，骂人也罢，心里却明镜似的，可现在这样，却似是已经没了主意。

    金老太太复述的是左夫人的原话。可谁都清楚，这两个女连累董家失了嗣，是万万不会留她们命，说是吓唬，实则就是要真的动手。金嫦虽然也是个狠角，但毕竟是闺女，哪见过这场面，为了保住命便把自己是大家闺秀的事说了来。

    反倒是金赦和金中都难以置信的神：“莫非那个女是嫦儿？”

    公卿之家即使是女眷之间的往来，也是要提前送帖的，怎会如此仓促。

吗？”金赦问。

    金沉脸来，这才发现阁没有一个丫鬟，显然金老太太想一个人待着。

    若是只凭她的一面之

    “董家二太太有了。便把自己房里的大丫鬟给了二爷通房，可二爷这几日却连着几夜没有回府，只是白天回到府里个卯，用了晚饭便推说回房。就匆匆府。二太太起了疑心，便私里让陪房的事去打听二爷的去向，没想到就查二爷在添香胡同租了宅。你们常年在京城，那添香胡同是什么地方，你们这些爷们儿比我清楚……“

    金连忙给她倒上，金老太太再端起来时，着祖母绿戒指的手却簌簌发抖，淡黄的茶汤洒了来……

    “母亲，究竟是了何事，您这样一个人闷着，会伤了。”金赦小心哀求，今天宋秀珠打伤了金老太太，她老人家气得昏死过去，醒来后依旧杀伐果断，也没像现在这样失魂落魄。

    金老太太嘴角翕翕，好一会儿才说话来：“这次咱们金家的脸面算是全都丢尽了。”

    添香胡同。取红袖添香之意，住在这里的都是爷们儿瞒着正室养的外宅，虽然也都称太太，但却都是没有签过婚书的。有一家大小靠女儿嚼用的小女，有扬州瘦，也有赎了的青|楼女。有些女被金主甩了，便拿了金主给的银继续住在这里，平日里打开门，等人接手。

    “二太太瞒了左夫人，带着十几个使婆杀到添香胡同。把那小妇人一通狠揍，把各间屋里翻腾一遍，原是想看看有没有从府里偷拿来的东西，却没想到，看到还有个女也住在那里。”金老太太说到这里顿了顿，神略为平静，这件事摊开说来，其实也就那样了。

    金赦呆若木，金看看兄，又看看母亲，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