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金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宋秀珠边的丫鬟婆一个也没让带走，还当着一堆人的面，让金禄家的把宋秀珠的箱笼翻了底朝天，除了宋秀珠自己的首饰衣裳，只给了二十两银，她用惯的件儿也全都留在了碧桐院。

    宋秀珠原就觉得委屈，见金老太太把事绝，金偏偏又避开没有面，连最后一面也不见她，她的神原就不济，这便发作起来。

    众目睽睽之，一向柔弱的宋姨娘忽然扑了过来，像掐焦氏那样，死死掐住金老太太的脖。金老太太已是快六十的人了，宋秀珠尖尖的指甲掐她的里，她顿时两翻白。

    玲珑听说金老太太亲自带人翻看宋秀珠的箱笼，觉得好笑，便和珊瑚一起来看闹，正巧看到宋秀珠掐着金老太太，一旁的丫鬟婆又拉又扯，可宋秀珠的一双利爪就是掐着金老太太的脖，死也不放手。

    “五，宋姨娘她……她真的疯了……”珊瑚吓坏了，可又担心祖母，也要冲过去。

    玲珑把她推到一边，闪过去，谁也没有看清五小是怎么推了宋秀珠一，宋秀珠便仰面朝天摔在地上，终于松开了金老太太。

    有人掐人中，有人去叫大夫，成一团。玲珑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宋秀珠，忽然从袖里掏一张桑纸扔到宋秀珠的脸上：“我替我娘把这张纸还给你，你最好活得久一儿，慢慢疯吧。”

    碧桐院里的两个大丫鬟荟香和荷香都已经十七八岁，宋秀珠一走，金老太太便让她们的老娘来把人领了回去。其他丫鬟有的嫁人，有的分到其他各院。

    张婆是事嬷嬷，宋秀珠掌家时，她在府里只手遮天，她的儿、侄儿也都给金家事。金老太太恨透了宋秀珠，索把张婆一家全都轰了去。

    张婆被轰去的那天，玲珑并没在府里，她求了金，让她去西岭庄里给母亲送过冬的衣服。

    又有一个月没见了，冯氏气不错，穿了件紫的夹袄靠在架床上，怀里抱着兔。

    她已经很久没有犯病了，但仍然不知自己是谁。大多数时间，她就是抱着兔喃喃自语。玲珑知，母亲生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能不能走来，还要靠她自己。

    玲珑今天来西岭，除了给母亲送冬衣，还有别的事。

    她把代婆叫过来，开门见山说：“宋姨娘疯了，现在送到香河庄里了，你是老实人，应该知怎么。”

    西岭没在京城，消息闭涩，宋秀珠其实早在大半个月前就已经大势已去，只是这消息还没有传到西岭，代婆并不知。

    她一时难以置信，呆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