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海棠，玲珑也不会对晖堂的事了如指掌，无论如何。她都欠了海棠一个人。

    “海棠姑娘，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玲珑问。

    海棠苦笑：“婢知自己的事。除了老太太，没人能改变。好在老太太还没有把这事挑明。婢知，老太太这阵被二小和宋姨娘的事得很烦燥，好在那日三老爷和烽三爷说起您的亲事，她老人家这才有些笑容。如今除了暂住的九小，整个西府里的小中，老太太也就是看五小一了。若是五小怜惜婢，可否向老太太把我要过来呢，我不是想和杏雨妹妹争什么，只是想暂避暂避。我是您屋里的人，无论是三老爷还是四老爷，都不能和您要人吧。婢知自己是让五小为难了，五小只要在老太太面前提上一句，其他的事由婢自己安排。真若是能有幸伺候五小，还请五小随便给我指门亲事，无论是贩夫走族，还是乡汉，只求别让婢留在金家府里，婢全都答应。”

    玲珑愣住，这个海棠竟有这样的心思。四老爷金虽不是良，但三老爷金却是既有官又有样貌，边又只有一个失去依靠的通房，换上是别的丫鬟，怕是早就天喜地，就像当初被轰府的那个绿袖一样。可海棠却宁可随便嫁个什么人，也不想留在金家个使唤婢的姨娘。

    只有看尽冷的人，才能有这样的通透。

    玲珑愿意帮她，不仅是帮她，更是还了她当年的人。

    前世玲珑算是江湖人，江湖人最不愿欠的就是救命之恩，海棠于她，就有救命之恩。

    “好，你也知我在祖母面前也说不上话，所以只能随一提，接来的就靠你自己了。”

    海棠大喜，她没想到五小会答应得这样痛快，她和玲珑接不多，不由得在心里暗暗赞叹，以前看五小说话慢条斯理得，真没想到会是这样利的。

    玲珑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海棠能想到走她的门路，定然已经有了打算。

    “小，若是海棠真的来了，那可真好，有她在您边照应着，比我们几个人加在一起都厉害。”

    金老太太边的大丫鬟，无论心机和手段，当然不是杏雨浣翠这些十二三岁的小丫能比的。

    玲珑笑：“你就想着偷懒，盼着我什么事都不让你，把你当猪一样养到岁数，再寻门好亲事把你嫁去，你梦吧。海棠给自己全都计划好了，这样的人，怎会安心留在我边。我这里也只是给她暂时避风而已。咱们就当还她当年的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