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偬站住了，遥遥望着突然喊停的孔丰，面上有些不解。由于周会的时间限制，本科生完报告后是不留台提问时间的。

    “我有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孔丰，他空给孔偬报了一个在宁亦惟和周睿听起来都很基础的频谱函数，又说，“你在黑板上，把函数一傅里叶逆变换。”

    宁亦惟见孔偬的脸变得惨白，心里一明白了过来。

    孔丰坐在与宁亦惟同排的另一侧，宁亦惟和周睿侧过去看他，他靠着椅背，微微仰起，面无表地看着台上的孔偬，他说：“刚才那么难的都懂了，这么简单的不会吗？”

    整个大教室里寂静无声，谁也不敢说话，连窃窃私语都没有。

    隔了七八米，宁亦惟也能望见孔丰里的失望。

    “孔偬这次太过分了。”周睿在本上写了几个字，推到宁亦惟这边。

    宁亦惟想了想，回周睿一行：“他应该学别的。”

    孔偬让宁亦惟想起一个初中同学，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学习，一课就跑办公室去问老师问题，考试结果依旧不尽如人意。但那个同学喜演奏乐，而且很擅，所以最后转去了音乐学校，也是不错的结果。

    有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并不是什么特别有意义的事。

    宁亦惟以为，本质上来说，不同学科是平等的。

    人类太过渺小，分个在追寻真理的路上上而求索，是因为他们想要追寻真理。

    如果穷尽一生，只不过沿着前人的轨迹，去学一些已经有人会的东西，那才是浪费生命。

    “没劲。”宁亦惟又给周睿写。

    “来吧，”孔丰说，“以后不用来了。”

    孔偬一言不发地走讲台，没看孔丰，也没作停留，直直地走了教室。

    梁崇心极差，但还是要保持面如常。

    原本他到U市只是签个合作项目的协议，没想到午刚确认了框架签完字，要和秘书确定第二天回程时，康的电话打了过来。她说自己明天上午也会到U市，晚上约了一位老朋友，要梁崇陪她一起吃顿饭。

    从康的话语间，梁崇便锐地觉得有鬼，但并未拆穿。